唐超的那些打手也都將麵臨法律製裁。
就連刁德才,也被公安機關以“包庇罪”刑事拘留,由於情節嚴重,將麵臨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孟思維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裡法製新聞節目對於唐超案的報道。
刑偵部破獲一起大案後會有休假,最近他們輪休,孟思維由於“有傷在身”,一直呆在家裡。
裴忱端著果盆從廚房裡出來,裡麵是剛洗好的新鮮草莓。
他先把果盆放到茶幾上,然後從抽屜裡拿出藥瓶和棉簽。
“手。”裴忱拿著東西坐到孟思維身邊。
孟思維從電視上收回視線,看到裴忱,乖乖把雙手伸過去。
她手腕上上次掙繩子時受的傷已經結了痂,大夫開了藥要每天塗,並且期間不能碰水。
除了兩隻手腕上這點傷比較麻煩以外,孟思維身上其他地方都沒有什麼大礙。
就連她從二樓跳下來,又拚命跑了那麼久也沒事。腳也隻是崴了一下,當時痛,但沒傷到骨頭。
一切似乎都隻能歸功於她身體底子好抗摔打,比較男隊裡每年體測三千米氣都不喘的也不算太多。
就連高勇後來複盤都說了,那種情況,體力能力和膽氣缺一不可,也隻有孟思維才可以。
孟思維看到裴忱蘸了藥水,用棉簽在她手腕上細細塗抹。
最開始的時候皮肉外露,藥水有刺激性碰到每次都疼到她想哭,但現在傷口結痂,已經不疼了。
男人依舊塗的很認真,他動作極為輕柔,目光皆是憐惜心疼,似乎生怕有一點點的力氣太重。
男人輕到孟思維都覺得有些癢了。
“好了嗎?”孟思維開始催促,她其實都覺得結痂後已經沒必要塗了,等自己愈合就好,隻是裴忱還是每天堅持不懈。
“好了。”裴忱細細塗好最後一點部位,蓋好藥水瓶,扔掉棉簽,像之前一樣叮囑,“不要沾水。”
孟思維一聽這個不要沾水就有點窘,然後微微沉默。
她傷的是手腕,還是兩個手腕一起傷,要正常生活就最不可能不沾水的部位。
所以平常的洗漱還有洗澡都成了難題。
洗漱還好,裴忱都能幫忙,刷牙洗臉洗頭他都可以,關鍵是洗澡。
安全起見,孟思維現在洗澡時不僅要用保鮮膜包裹手腕傷口,還要雙手舉過頭頂,像投降的姿勢才能保證不碰到水。
最開始的時候她跟裴忱麵對這個洗澡的問題兩相沉默,然後裴忱倒是沒說什麼,她還是選擇硬著頭皮打電話讓鐘意過來幫她洗個澡。
鐘意幫孟思維洗完澡,出來時還意味深長地看了裴忱好幾眼。
孟思維至今不敢告訴孟媽媽她這次的遭遇,更不敢告訴她自己有受傷需要人照顧,隻是說自己參與了唐超案的抓捕,於是除了偶爾鐘意來給她洗澡,她自己每晚隻能用濕毛巾擦一擦。
孟思維已經連續自己用濕毛巾擦了三四天身體了,今晚實在想用水衝個澡。
她聯係了鐘意,然而鐘意這兩天一直忙著,結婚前有很多麻煩的事情要做,她跟周宇安回老家了,要後天才回c市。
總不能臟到後台。
孟思維低頭默默看著自己兩個不能沾水的,紅紫色的結痂,像戴著兩條小蛇手鐲一樣的手腕。
她當時為了掙開那繩子幾乎是拚了命,所以創麵很深,大夫說後續要用祛疤產品才不會留疤,而且恢複期間也要格外注意。
長時間沾水可能會導致水沿著結痂與傷口的縫隙處進入傷口內,如果引起感染和化膿就很麻煩。
孟思維一邊吃裴忱剛洗好的草莓,一邊獨自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糾結什麼複雜的心事。
裴忱在孟思維草莓味的唇上戀戀不舍的吻了會兒,然後去做一些家族。
於是等到裴忱再一次路過的時候,孟思維忽然抬頭。
“裴檢。”她叫住正從陽台上收完衣服的男人。
裴忱停步,看向孟思維:“怎麼了?”
孟思維吞了口草莓,對著正直的男人,還是把那個自己深思熟慮,經過內心多次掙紮後才決定的請求說出來。
她望著裴忱的眼神謹慎謙卑又有禮,一度尊重到用起了“您”。
孟思維:“您今晚……可以幫我洗個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