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呈皓以前一直不知道,原來真的有一個人,一句話,便能輕而易舉地左右另一個人的情緒,生活。
他是個自由派,素來標榜特立獨行,從來不會為誰而活,但卻也有人,最後會為了那個人,那句話,從此好好地活。
大學剛畢業的時候,蘇呈皓拉著裴忱搞了個律師事務所,第一個經濟犯罪案兩人就聯手打響了名頭,第二個案子就自然水漲船高,賺的盆滿缽滿。
隻是沒過多久,裴忱還是選擇進入公檢法,卸下了事務所裡職務,都轉交給蘇呈皓。
蘇呈皓記得自己當時還揶揄裴忱錢賺夠了怎麼就跑了,後來看到他進了反貪,親手送進去那幾個隱藏極深的老虎之後,才覺得有的人,比起事務所,有的地方可能更能實現他的價值。
選擇做律師事務所的人生意越做越大,進公檢法的人也屢屢被破格提拔重用。
一切都在變好,蘇呈皓以為裴忱也已經忘了那個叫“孟思維”的女孩兒。
直到有一天,他得知裴忱被調到了c市檢察院,公訴科。
表麵上看起來是平級調動,但是從首都調到c市,從反貪調到公訴,他以為裴忱是得罪了什麼人被陰了。
結果一打聽才知道,是裴忱寫了很多次申請,主動申請要調過去。
上麵駁回幾次才無奈同意。
然後在得知裴忱調到c市檢察院後沒多久,蘇呈皓看到一個名叫“孟思維”的c市公安局中寧分局的女警察,意外在網絡走紅。
蘇呈皓想起大學的時候,這才發現或許並不是已經忘了,
他從沒想過裴忱還能再邁出這一步,用鮮血淋漓的勇氣
永遠去靠近。
他此生唯一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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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蘇呈皓沒想到這一次的靠近直接就是合租。
他笑著抱手,揚了揚下巴,睨裴忱:“第一次見麵就是合租,人家沒有懷疑居心不良?”
裴忱壓了下眼:“隻是合租而已。”
他剛過來的時候,一切還沒安頓好,c市發生了無頭女屍案,他去了中寧分局,聽到治安的民警說起他們工資不高,辦公室裡的小姑娘還在租房子,最近找不到室友分攤房租,每天發愁。
蘇呈皓聽後輕輕笑了聲,又望著裴忱:“你真打算以後一直在這兒乾下去嗎?”
他話音剛落,外麵響起了開門聲。
孟思維買酒回來了。
於是蘇呈皓看了看裴忱,轉身出去。
晚飯的時候隻有蘇呈皓一個人喝酒,吃完飯,蘇呈皓又跟孟思維說了些法庭上法官如果問起,該怎麼應對的細節。
送走蘇呈皓,孟思維不停複習他跟她說的在法庭上可能會發生的情況以及該要怎麼應答。
裴忱洗完碗從廚房出來,看到孟思維盤腿坐在地板上,在茶幾上擺了個本子認真地寫寫畫畫。
他皺了下眉頭:“地上涼,彆坐地上。”
孟思維顯然沒聽清裴忱跟她說的話,懵裡懵懂地抬頭:“唔?”
於是裴忱走過去,從沙發上拿了個靠枕,遞給孟思維:“墊著坐。”
“哦。”孟思維反應過來,接過靠枕墊在屁股下麵坐著,裴忱又從沙發上拿了個靠墊,坐到孟思維旁邊。
他看到孟思維的小本子上寫了不少蘇呈皓交代的法庭注意事項以及應對策略。
孟思維順著裴忱的視線:“蘇呈皓說一切他都會幫我應對,這些隻是極少數可能出現的情況,可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放鬆。”裴忱從後環住孟思維,“交給他就好。”
孟思維聽後點點頭,深呼吸了一口,答應:“嗯。”
她放下筆,往後靠了靠。
“裴檢,你同學人好好。”孟思維發自內心地說。
裴忱聽得出聲笑了下:“是嗎?”
孟思維:“是啊,我本來以為他跟你一樣,也是那種人狠話不多的類型。”
裴忱:“……”
“他來的時候路上還跟我說你們大學時候的事情了,”孟思維轉頭瞧著裴忱,“說那時候有很多女生喜歡你,”
“……然後你都沒同意。”她學習蘇呈皓跌宕起伏的斷句方法。
“那些追你的女生好看嗎?”孟思維問了個世界上大多數女友聽到後都會問男友的問題。
她還是覺得很驚訝,裴忱跟她在一起之前,二十幾年的感情史為零,不是那種社恐或者實在交際範圍窄為零,是明明想談就能談,也依舊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