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還回去,不是要看牧少你的手腕嗎?”
那人接的卻是另一個意思,指牧家。
他們不信牧飛逸會從牧家什麼都沒拿就出來,而他拿了,現在的牧家也沒能力要他還回去,就算要,那些人可能也都不知道牧飛逸拿了什麼。
牧飛逸笑笑,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點了點小倉鼠的腦袋。
在他頭上厚厚的絨毛上這,點下一個小凹坑。
“吱~”鼠鼠被點得吱叫了聲,和發聲玩偶一樣,有點可愛。
牧飛逸乾脆把小倉鼠從口袋裡掏出來,放在手心裡一邊盤一邊看著眾人,“我牧某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欠人東西,不論是人情還是其他的。”
意思是,他從來不欠牧家的,也是在回答那人的話,他沒拿牧家任何東西,他也不願意拿。
他就是不想和牧家再扯上任何關係,所以絕對不會拿。
還有,如果有人現在幫了他,那他必然會記著這份恩情。
鼠鼠舔了舔嘴巴,被盤得暈乎乎的,但總覺得這些人類說話的方式也好深奧呀,他,他都聽不懂了,也跟不上節奏了。
聚會還在繼續,牧飛逸現在和幾個關係不錯的人小範圍地聚在一起說著自己的打算。
鼠鼠坐在茶幾上,那有一小碟鼠糧,鼠鼠這隻嬌氣的小倉鼠怎麼可能願意什麼糧食都願意吃?
他才不呢,他可挑剔了!
一盤雜糧裡,他隻挑自己喜歡吃的,遇到不喜歡的,就挑出
來,放在另一邊。
如果遇到瓜子沒剝殼的,鼠鼠現在也不自己剝了。
而是捧著瓜子,“噠噠噠”地叼給牧飛逸,讓這個人類給自己剝!
要知道,他都擼到自己現在了,難道不應該給鼠鼠一點好處嗎?
“吱吱吱!”鼠鼠把瓜子舉高高,仰著自己毛茸茸的小腦袋,耳朵也撲靈撲靈的,眼巴巴看著他。
牧飛逸原本說到一半,突然被這隻小倉鼠打斷,愣了下。
但還是熟練地接過瓜子,修長的雙手摁住瓜子殼的尾端,直接用拇指和食指捏碎了外殼,把雪白的瓜子仁遞給小倉鼠。
鼠鼠立刻開心了~
“吱吱~”謝謝呀。
扭頭,繼續跑回自己的糧食麵前。
“這小家夥怪可愛的啊。”邵家的大少,三十有餘,都忍不住感歎,“他讓你剝瓜子,他都知道讓你剝瓜子,自己不樂意。”
“他可嬌氣了。”牧飛逸笑著說時,還用手指揉了揉小倉鼠肉乎乎的後背。
“這樣的確有意思。”邵家大少想了想,“哪家倉鼠館買的?我給我閨女也買一隻。”
“這可不是我的,”牧飛逸笑著看向他,“真的是從彆人家手上順來的。”
另一個千家的被牧飛逸一說,立刻打開手機翻了翻,“是不是俞家?你去俞家偷俞大小姐的祖宗了?”
他可是有俞甜微的微信,自然有她的朋友圈。
從前幾天養了這隻小倉鼠後,俞甜微的朋友圈和瘋了一樣全都是一隻小倉鼠。
過去除了企業官方需要發的內容,就是一些節日的祝福,根本沒有自己的私人內容。
但現在不同了,她朋友圈現在全都是一隻毛茸茸,奶茶色的小倉鼠了。
那人點開小倉鼠的照片放在這隻鼠鼠身邊,隨後抬起頭,目光詭異地盯著牧飛逸。
那是相當一模一樣,一樣的花紋一樣的可愛,一樣的耳朵,一樣天真無邪眼睛。
懵懵懂懂,傻乎乎又甜嘰嘰地樣子。
鼠鼠還仰起脖子看了眼他手機裡的照片,最後歪著腦袋,做出和照片上一模一樣的表情。
“嗬,你居然背著我們和俞家那小姐談戀愛?!”
“不是!”牧飛逸這次反應很大,甚至有點生氣:“我和那女人不熟!”
“嗬,不是,你怎麼從她家順出俞大小姐的寶貝小耗子的?”那人說著,還手指一戳。
鼠鼠“吧唧~”肚皮朝天,躺下了。
“艸!他碰瓷!”那人愣住了,“這小耗子他碰瓷!”
“那是他不喜歡你叫他小耗子,”牧飛逸冷哼聲,小心地把癱癱在茶幾上的小倉鼠哄起來,“他是霄沅的寵物。”
“恩?”這一圈的人對這名字很陌生。
直到旁邊一桌有人湊過來提醒他們,“就是那個不露麵的俞家小少爺。”
“性格很軟,不適合我們圈子那個。”
“哦,”戳小倉鼠那人奇怪地看向牧飛逸,“你怎麼和他玩到一起了?”
“挺有意思的,”牧飛逸想起那小子,眼中就忍不住多了幾分笑意,“他的腦回路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大腦皮層光滑的,人走上去能打滑,摔死自己。
“哦~”意有所指的聲音。
牧飛逸笑罵他們,“胡思亂想,那可是俞叔的寶貝祖宗。”
俞家大小姐雖然是親生的,但俞元洲寶貝還是寶貝俞霄沅。
牧飛逸這個外人都知道,俞叔一直覺得自己沒照顧好他姐,當初太任性非要離開俞家,才讓俞家的重擔壓在他體弱的姐姐肩膀上,還讓龐良才鑽了空子。
所以對俞霄沅是百依百順,充滿愧疚,但又
怕寵壞了愧對他姐。
真是各種矛盾,又小心嗬護。
而小家夥則不想麻煩舅舅,就從小努力獨立,受委屈了也不願意告訴他舅,這才有了被親生父親一家欺負上門的故事。
牧飛逸在心裡嘖了聲,戳了戳小倉鼠的側腰。
鼠鼠氣得“吱吱吱”叫,把吃到一半的瓜子仁扔他臉上。
“這小家夥脾氣還挺大。”牧飛逸似乎早已習慣,扔他臉上他就笑著接住,反手再遞回去給小倉鼠。
“哼!”鼠鼠氣哼哼地轉了個身,背對著這個討厭的人類。
眾人看著小倉鼠“哢嚓哢嚓”地啃著瓜子,慢悠悠的,但吃得很認真。
剛剛戳鼠鼠的那人還用自己手機給鼠鼠放了貓抓老鼠的動畫片,小倉鼠一邊看動畫片一邊啃啃。
“的確。”挺治愈的。
一大群大老爺們,酒不喝了,東西也不吃了,天也不聊了,互相試探也沒了,就這麼呆呆地看著一隻奶茶色的小倉鼠啃瓜子,看動畫片。
而牧飛逸看著這隻小倉鼠胖乎乎的背影,嘴角多了幾分溫暖的笑意,慢條斯理地替他拿了一枚瓜子,剝開,取出瓜子仁,在小倉鼠吃完手上這一枚後,又立刻遞過去。
吃吧吃吧,吃得胖胖的,圓滾滾的。
下次看到大橘的時候,可能不是上躥下跳的逃跑了,而是直接抱住自己的jiojio,直接滾著就逃。
——
另一邊,俞甜微中午抽空回來了次,她和她的助理大包小包地拿著東西回來,順帶還聯係快遞員,把昨天訂的冷凍肉送來。
讓助理放下她點的外賣後就先回公司,她等會兒忙完家裡的事就回來。
“鼠鼠,鼠鼠?”人走後,俞甜微才開始喊。
一邊從地下室走到廚房一邊從廚房走到小倉鼠的房間,她甚至還把小木屋揪起來,想找找看小倉鼠。
但沒有。
俞甜微有些奇怪了,跑書房去找他爸:“鼠鼠在你這嗎?”
“沒啊,”俞元洲摘下眼鏡,把手上的文件倒扣放下。
“那是不是出門采購了?”俞甜微忍不住嘀咕,“那我要看看這些冷凍肉的保溫情況了,否則得多了一道放進冰庫的步驟。”說著就往樓下跑。
這幾天俞霄沅天天往外跑,到處收集物資,和過去一直宅家裡的性格完全不同。
俞甜微還挺開心的,不過她也有點為可能即將到來的末日擔心。
真末日的話,那可真是日子不好過。
如果不是末日,在和平時代,作為俞家大小姐,俞甜微能在T市呼風喚雨,要什麼有什麼,被人簇擁,商場上也是順風順水。
賺來的錢能給弟弟花,也能擁有自己想要的一切。
可如果末日到來,一切秩序蕩然無存。
沒了國家,和秩序這兩個東西,人心就會浮躁,最終走向惡的一麵。
經濟瓦解,治安瞬間消失。
殺人都不是犯法的,因為那時候都沒有法律。
他們這種當初的有錢人甚至會成為過去普通人的發泄口,而末日又不能隨便相信任何人。
就算現在俞霄沅囤了很多食物,但他們又不可能一輩子不接觸人。
作為普通人,甚至是一個女人,體能無法和成年男性對抗,家裡的男性是他人到中年的父親,以及另一個二十出頭弱嘰嘰地親弟弟。
一想到這組合,俞甜微就頭疼。
更何況還有七重天呢,狂風暴雨,炙熱,極寒等等等等。
她現在想想,也就七重天最後的七天黑夜可能最好混。
可真好混嗎?沒有光,周圍黑暗一片,所有的一切光源都會被黑暗吞噬。
在沒有時間概念的情況下,還危機四伏。
他們要小心隱藏在暗中的喪屍和人類自己,光想想俞甜微就頭皮發麻。
她前幾天每天晚上睡不好,感覺頭上就懸著一把鐮刀。
還有,其實俞霄沅自己也不知道她和他爸是不是那90%裡的人,還是百分之十的人。
如果是九十的,直接變成喪屍或許也不是什麼壞事情,最起碼都不用遭罪了。
眼睛一閉,腦子在末日來臨的第一秒就死機,人就沒了,後續變成行屍走肉也好。
俞甜微歎了口氣,這可不行想,她還有他爸和那個性格弱嘰嘰,出門就容易被人欺負的親弟弟。
這個家沒她,得散。
“鼠鼠?鼠鼠你人呢?”俞甜微下樓時看到水槽裡的咖啡杯:“爸,家裡來過客人?”
“對,牧飛逸來過。”俞元洲拿著手機打算給霄沅發條消息問問人在哪兒。
“恩?他來?我弟還是鼠鼠的樣子?”俞甜微一愣,腦子飛快地運轉。
“對啊,他還和小倉鼠玩了很久。”
話音未落,俞甜微已經殺出去了。
“王八蛋,不會是偷了我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