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打開,薑知漓上了車,正想掏錢投幣,才發現自己根本沒帶錢包。
她有些懊惱地垂下眼,心裡不免更加失落。
剛想轉身下車,身後忽然伸出一隻白皙修長的手,腕上的腕表反射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一張紅彤彤的百元大鈔被塞進投幣箱裡。
薑知漓愣了下,錯愕地轉頭看去。
傅北臣就站在她的身後,神色從容,“上去吧。”
薑知漓沒想到他會跟過來,她頓了頓,心裡忽然湧起一陣酸脹感,抬腳往車裡走去。
剛好一個靠窗的座位空著,薑知漓坐下來,不受控製地朝車門處看去。
傅北臣沒跟著上來。
也幸好沒跟上來。
她終於鬆下一口氣。
薑知漓一直有一個習慣,以前在英國那幾年,每一次抵抗不住負麵情緒時,她都會坐上公交車,從頭坐到尾,完全地放空自己。
她需要一段獨處的時間,讓她可以慢慢消化掉一些情緒。
公交車緩緩行駛起來,在這座偌大的城市裡兜兜轉轉個不停,按著既定的軌跡行走。
窗外霓虹閃爍,像一幅美麗卻空洞的畫。
*
深夜,公交車終於行駛到終點站,結束了一天中枯燥的循環反複。
司機透過倒車鏡,看著後麵那輛跟了一路的勞斯萊斯,一臉的莫名其妙。
他把車熄了火,揉著酸痛的手臂站起來,才發現後麵竟然還有人沒下車。
她靠著窗,原來是睡著了。
司機猶豫了下,正想走過去叫醒她,車門處卻忽然傳來兩聲輕叩。
一個西裝革履,氣質矜貴的男人走上來,與公交車的氣質簡直格格不入。
司機定睛一看,一眼就認出來他就是剛剛在投幣箱裡扔了一張百元大鈔的那位。
不為彆的,他的長相已經足夠讓人過目不忘。
“您.....”
司機話還沒說完,就見他從身上拿出一隻錢夾,掏出一疊百元鈔票遞過來。
男人聲線清冷,語氣禮貌:“抱歉,能不能借用您一個小時的下班時間。”
*
薑知漓是被耳邊淅淅瀝瀝的雨聲吵醒的。
她應該已經睡了很久很久。
公交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停下了,玻璃上掛滿了雨珠,時不時彙成一道雨痕,將窗外的景色割裂開來。
熟悉而清冽的冷香包裹著她的鼻翼。
薑知漓忽然低下頭,看見身上披著的西裝外套,神情有刹那的怔忪。
像是隱約猜測到了什麼,她站起身,拿著西服走下車。
不遠處,黑色勞斯萊斯停在夜幕裡,不知道在那裡停了多久。
路燈下,燈光昏黃,將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他就站在路燈下,深邃的輪廓被光線勾勒得柔和起來,狹長的丹鳳眼微垂,神情依舊冷淡而鬆散,指間閃爍著一點猩紅。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傅北臣抬起眼,回望過去。
視線交彙的那一刻,薑知漓的心裡忽然不受控製地湧起一陣酸脹感。
不是因為委屈,無措,而生出來的那種情緒。
而是心裡空蕩的一處忽然被填滿,暖流充斥著心臟,滿到快要溢出來,讓她無所適從。
看著她站在原地不動,傅北臣掐滅手裡的煙,邁步走過去。
“送你回去?”他低聲問,聲音有些喑啞。
薑知漓彎起眼睛,緩緩搖了搖頭,嗓音輕柔:“傅北臣,我餓了。”
她目光清亮又乖巧,像小貓撒嬌似的:“好餓好餓,餓得快要走不動路了。”
想讓你陪我一起吃夜宵。
好不好?
他撩起眼看她,抬了抬眉梢:“又來了?”
“?”
薑知漓微怔了下,還沒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就看見傅北臣朝她走過來。
下一刻,她突然雙腳離地,被人橫抱起來。
喂喂喂我不是這個意思啊啊啊啊啊。
清冽好聞的氣息鋪天蓋地地襲來,薑知漓瞬間渾身僵硬起來。
上次被他抱是因為她喝醉了神智不清醒,可現在,她的每一寸感官都是清晰的。
清晰到能深刻感受到他每一次呼吸時,胸膛輕微的起伏,仿佛都能帶動著她的呼吸一同紊亂起來,與他相觸的肌膚一寸寸地升溫。
她抬頭看著他的側臉線條,淩厲又深邃,麵容平靜得看不出一絲情緒。
薑知漓忽然很想開口問問他。
傅北臣,你是不是還喜歡我。
還是,隻是為了更好的報複我,才讓我越陷越深。
作者有話要說:嘖,傅總發揮鈔能力,今天表現很不錯。
*
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努力達成雙更成就,我努力努力努力。大家看文愉快,評論區等大家,晚安~感謝在2021-06-1722:54:46~2021-06-1822:35: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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