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明幾淨的玻璃窗上,倒映出男人棱角分明的線條,深沉似海的黑眸。
眼底如盛著平靜的寒潭,壓抑著的情緒翻湧,如山雨欲來前的寧靜,隻隱隱能窺出冰山一角。
下一刻,他忽然站起身,抬腳往外走。
不遠處候著的侍者剛推著擺著花束和香檳的車走過來,疑惑開口:“傅先生,您的香檳不開了嗎?”
“不了。”男人頭也沒回道。
侍者又急急道:“那您的花呢?”
傅北臣腳步一頓,轉身看了一眼那束還沒派上用場,剛剛從外地空運來,仍然鮮豔欲滴的玫瑰花束。
他的眼神很冷,極淡地瞥了一眼後,便轉回頭,嗓音喑啞。
“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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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薑知漓以最快地速度飛奔著乘上電梯,看著電梯的樓層一點點升高,她的心裡一陣著急,手中還在試圖給傅北臣打電話。
她是6:58從咖啡廳裡衝出來的,明明咖啡廳和餐廳隻有一個馬路的距離,可卻又剛好趕上紅燈,最後還是遲到了。
一路上,她想給傅北臣打電話解釋情況,剛開始是正在通話中,後麵直接就顯示無人接聽。
她給他發微信,也沒人回。
薑知漓的心裡越來越慌,某種直覺不受控製地在心裡冒出了尖,堵的她心口一陣陣發沉。
按電梯按鈕的時候因為著急,下午剛做好的指甲也不小心劈了,鑽心的疼痛蔓延開來,她也顧不得了。
電梯門緩緩打開,薑知漓連忙衝到餐廳門口,卻被門口的侍者攔下了。
“抱歉小姐,我們今晚已經打烊了。”
薑知漓累得不停地大口喘氣,下午做好的卷發也因為急速奔跑而有些亂了。
她皺起眉:“打烊了?”
侍者歉疚地點點頭:“是的,我們餐廳今晚被一位客人包場了,可那位客人提前離開了,所以我們也要提前閉店了。”
聞言,薑知漓怔了怔:“他已經走了嗎?”
“是的小姐。”
話音落下,薑知漓渾身的力氣仿佛在這一瞬間被卸去,眼裡一點點暗淡下來。
她還是來晚了嗎。
靜默片刻,薑知漓扯了扯嘴角,說了句謝謝,隻好轉身離開。
再按下電梯按鈕時,指尖又是襲來一陣鑽心的疼痛,疼得她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滲出的鮮血染紅了細白的指尖,薑知漓皺起眉,餘光卻忽然瞥到旁邊開著門的消防通道裡,一處鮮豔的紅色正靜靜立在那裡。
她鬼使神差地走過去,看清了那束剛剛被人被扔掉的玫瑰花。
花瓣晶瑩飽滿,顏色奪目而耀眼,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在昏暗的消防樓梯裡依然像是發著光一樣,美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薑知漓深吸一口氣,彎腰將那束花撿起,小心翼翼地捧在了懷裡。
走出大樓的那一刻,薑知漓又點開了微信的那條置頂聊天。
馬路邊,汽車呼嘯著駛過,冷風蕭瑟,直鑽進衣服裡。
她用手臂攏住花,騰出手來打字,指尖的血跡已經乾涸,形成一片暗紅。
薑知漓:對不起,我今晚臨時有事,去晚了。想打電話告訴你,可你應該沒有看見吧。
發完這條微信,薑知漓又試著鼓起勇氣撥出電話,心裡默念著:接電話,接電話好不好,讓她親口解釋一下。
“嘟嘟嘟——”
還是無人接聽。
原本用來麻痹自己的話,現在再也無法繼續欺騙她了。
傅北臣應該隻是純粹地,不想接她的電話了而已。
可薑知漓不明白。
為什麼本該被他親手送給她的花,卻被扔掉了。
哪怕傅北臣是不想再繼續逗她玩了也好,或者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她都得死個明白。
於是,薑知漓咬緊唇瓣,再一次撥出電話。
數次忙音後,電話終於通了。
對麵靜得幾乎隻剩下輕微的電流聲,薑知漓動了動嘴唇,嗓子莫名有些發澀。
她小心翼翼地開口:“傅北臣...你已經走了嗎?”
電話那頭靜了片刻,終於響起男人冷冽的嗓音,像是淬了冰一般。
“還需要我留在那嗎?”他忽然這樣問了一句。
薑知漓愣了下,緊接著就聽見他輕笑一聲,語氣裡透著濃烈的諷刺。
“我還有其他利用價值嗎?”
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讓薑知漓在這一刻幾乎快要喘不上氣來。
她剛想說開口解釋,電話裡卻隻剩下冰冷的忙音。
耳邊車水馬龍的聲音不斷,懷中的花束香氣撲鼻,熏得人眼眶一陣陣發酸。
忽然,一滴晶瑩的淚砸在飽滿的花瓣上,暈出一片暗色。
作者有話要說:小虐是為了大甜,大家不要擔心,妥妥的甜餅。
這章寫的我心肝疼,都不知道該心疼誰,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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