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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商場比較幸運,沒有被砸到,裡麵的店家也不出所料的跑光了。
大門被砸爛,重點的食品店、超市、零食店都已經被掃蕩一空。
“這裡應該沒剩下什麼了,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牧瑰指了指鷹九,“我們不太需要,她需要。”
鷹九:“這麼說是為了停下給我找物資?”
牧瑰打開背包給她看:“參照這裡麵的東西去找,還有你自己需要的東西拿一些,其他不用我多說吧?薄明,你陪她去找。我們在其他層看看有沒有可用的。”
鷹九比了個OK的手勢,開始翻找並記下背包裡的東西。
封薄明點點頭,來到她身邊。
商場內部是封閉的,燈沒有來得及關,因此,很亮堂。
往常熱鬨的商場如今空無一人,走在光潔可鑒的瓷磚上能聽到噠噠的腳步聲,多少有些瘮得慌。
牧瑰帶著金墨與青鑒沿著走廊巡視。
金墨看見玩具店有貓咪形狀的玩偶,突然想起大學裡的那隻大貓:“舅舅,你說,如果一個人養了一隻貓做寵物,那隻貓恰好變異了,那個人豈不是賺大發了?”
牧瑰笑道:“確實,轉頭直接去見閻王了。”
金墨:“啊?”
“不過,你怎麼又叫我舅舅了。”
“習慣了,一時間改不過來,叫名字怪彆扭的。”
牧瑰道:“再溫順的寵物貓平時也會撓人,更彆說狗。身體遭遇了劇烈的基因上的變異,動物也很難受,而且他們不像人那樣擁有優秀的神經調節機製和自控機製,他們連發情都控製不了,更彆說進食本能和攻擊本能。”
金墨聽著覺得也有點道理,但他又問:“那不都說貓狗有小孩子的智力水平嗎?”
牧瑰一邊看周圍的店鋪,一邊回答他:“你想象一下一個小孩,變成三層樓那麼大,他也會哭鬨,手一揮,可能一棟樓就倒塌了,腳一踩,一群人被踩扁了,即便他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出於應激和攻擊性,他們是控製不住的,就像你不會在意你腳下踩死了多少螞蟻。貓大成那樣,它伸出舌頭,肉刺往你身上一舔,你就會被千刀萬剮,變成他牙齒裡的一條肉絲。它的小爪子,往你身上輕輕一碰,就像大卡車把你撞飛。”
金墨張大嘴:“停停停!”
他呆呆地望著牧瑰,怎麼以前完全沒發現牧瑰有這麼慫人的講恐怖故事的天賦呢?
牧瑰牽起嘴角:“總之不要對動物抱有太過童話的幻想,養寵物的人,寵物要是變異了,第一個打牙祭的對象就是他們的主人。除非這寵物很罕見地精神係變異了。又或者主人擁有控製動物的異能。”
事實上他前世也見過不少死於自己養的寵物的倒黴鬼。
前期帶著沒有變異的寵物求生的愛寵人有不少,食物沒有餓死他們,與人的鬥爭也沒有,他們視寵物為家人。後來寵物變異之後,被這個家人塞進嘴裡的例子也不少。
很殘酷,但這就是現實。
那倒也不是說人就不會吃人。隻不過除了在極端惡劣的生存條件,這種情況很少發生。
而在末世,一切皆有可能。
牧瑰突然從一家商品籃子裡拿出一卷黑色的垃圾袋:“你試試?”
金墨手指著自己:“我?”
牧瑰點頭。
金墨歪了下腦袋,看向那黑色垃圾袋,這才意識到,是指要用自己的能力。
他半信半疑地勾了勾手,一道黑影從袋中鑽了出啦,落在他手心,化作了熟悉的“小黑”。
金墨驚喜道:“真的可以!”
而反觀那邊,黑色垃圾袋上的黑色消失了,就像是被吸色器吸走了所有黑色,看起來像是白色,但完全不透明,不是真的白色,更像是“沒了黑色”。
這是一個神奇的現象。
他們三人都不知該如何形容。
金墨:“我都沒注意到!”
牧瑰道:“之前你用能力的時候,衣服和物品陰影上的黑色都短暫地消失了,我想這有可能。”
青鑒眼裡充滿了探究:“這是什麼原理?”
牧瑰聳了聳肩:“我並非什麼都知道,而且異能這種事情本來就已經不能用現有的科學來解釋了,隻希望以後的生物科學能發展更快吧。”
另一邊,鷹九掃蕩完運動用品區,收集完了裝備,換上了寬鬆方便的衝鋒衣褲和運動鞋,她轉到了生活用品店。
除了女性必備的一些東西之外,她還拿了一瓶卸妝膏,到裡頭的洗手間卸妝洗臉。
封薄明在外頭守著,看到出來的她,不由得一驚。
“你?!”
鷹九:“怎麼了?”
而後來他們彙合後,看到她的金墨和青鑒也是同樣表情。
鷹九摸了摸臉:“怎麼?我的素顏就這麼驚為天人?”
她這話倒真沒說錯。
她的濃豔妝容之下,素顏像是一朵被雨水洗過的玉蘭花,馥鬱芳香,純潔高雅。這張臉,和她本人性格似乎完全不符。反倒是那大濃妝更沒有違和感。
但如果不開口,隻看臉,這張臉絕對是麗質天成,走在路上會被星探搭話的那種。已經對她性子已經有一定了解的人來說,是難以想象的反差。
金墨:“你!手殘為什麼要化妝!”
鷹九笑了笑,“因為沒有攻擊性啊,我還挺討厭我這張臉的。”
說著她看向那邊不為所動的牧瑰:“你這個頭發也是因為這個而染色的吧?”
牧瑰點點頭:“我猜也是。”
金墨:“???”
鷹九又問:“這邊有沒有剪刀?我剛剛那家店裡麵隻找到很小的剪眉毛的剪子。”
牧瑰帶她到超市,拿了把大剪子。
鷹九直接剪下了自己的大把秀發。
在三人瞠目結舌中,她好笑道:“乾嘛?現在把頭發弄這麼長又沒用?”
話雖如此,她也不想剪更短的頭發和剃光頭,頭發有一定保護頭皮的作用,太長容易臟不好洗,太短紮不住,不好打理。
她隻留下了一小撮,用順來的乾淨發圈一紮,留下個兔尾巴,還挺可愛的。
金墨抄著手:“從大姐變成姐姐了。”
鷹九:“小屁孩,我本來就很年輕,我才24呢!”
牧瑰道:“該拿的都拿了吧,接下來去藥店。”
他剛剛過來的路上就有留意旁邊的街店,藥店目前洗劫的人還不算多。
還是留下了不少有用的藥品的,尤其是倉庫裡。
一般來的人都隻顧著櫃子和架子上的藥,一些收入倉庫和裡麵櫃子的備用貨藥,他們都沒動,而往往這些藥的保質期是最長的。
“這個給你了,數據庫很全了,用AI查一下懷孕常備的藥物。”
牧瑰扔給鷹九一個腕表,鷹九笑著接下。
然而,在這個大型藥店裡麵,他們剛開燈,走了兩步。
牧瑰眉頭一皺。
“誰?”牧瑰厲聲嗬道。
一瓶維生素從架子上滾落下來,一個人舉起雙手,從架子後麵畏畏縮縮探出腦袋。
“我我我我!是來找藥的!”
那是個青年人,也是二十歲上下,順毛的短發劉海,有些蓋住眉毛,下麵是一副厚重的眼鏡框,他把大背包背在身前,像一隻烏龜一樣張開了四肢,做出投降狀態。
“絕對沒有想和你們搶東西的意思!你們先請!您請!”
說著他飛速退到中醫藥櫃台下麵,蹲下,把自己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