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柏衡的字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難看,跟狗爬似的字體,在紙上都超出了紙的格子,倒是非常有辨彆力。
秦秀蘭和秦雅靜認字都認得相當的艱難,一張薄薄的信紙,看了許久,才算是勉強看完了整張紙。
鄭柏衡在京城一安定下來了之後,就立刻寫信給秦秀蘭了,京城也可以說是楚紅旗的底盤,楚紅旗對那裡相當熟悉了。
一回到京城之後,楚紅旗就和鄭芳領了結婚證,然後把鄭柏衡記在了自己的戶口上,從此改名叫楚柏衡了。
他本來就是孤兒,姓氏就是跟著鄭芳的,所以改名也沒有一點兒壓力,接受得很快。
在兩個人不辦了婚禮之後,楚柏衡就被送到了軍隊裡,楚紅旗說要讓楚柏衡曆練一番,估計接下來的日子裡,有苦頭吃了。
看到這裡,秦秀蘭心頭有些微妙,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楚紅旗這是不想讓楚柏衡打擾了他和鄭芳的二人世界,就直接把楚柏衡扔去曆練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也都是為了楚柏衡好,所以他背著行囊,壓根沒過幾天好日子,就去了軍隊裡。
信上還寫了,楚柏衡在軍隊最少得待上一年,等到明年秦秀蘭到了京城,他也就有了照顧秦秀蘭的本錢,所以楚柏衡在軍隊裡估計會練得非常的刻苦。
兩大張信紙都被寫滿了,楚柏衡甚至用其中一大張信紙來表達了自己對秦秀蘭趕緊來京城的迫切心裡。
看完了之後,秦秀蘭長歎了口氣,心裡頭一塊大石落下來,眉眼間也帶了笑意。
她將信收了起來,也打算給京城那邊回一封信。
雖然楚柏衡去了軍隊,全封閉式管理,信也寄不過去,但是秦秀蘭總歸是要關心關心鄭芳和楚紅旗的現狀的。
“小虎哥哥去軍隊裡頭啦?!”秦雅靜也跟在旁邊看完了信,興奮得直晃腦袋,她眼睛亮晶晶的,對北平是充滿了憧憬。
秦秀蘭把信收起來,摸了摸秦雅靜的腦袋,忽然冒出了一個主意,便開口說道:“正好,雅靜,你也上學了,回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記得問候一下楚叔叔和鄭姨的身體,寫完了給我看看。”
秦雅靜剛才還興奮著的小臉立刻就耷拉了下來,她垂著腦袋,撇了撇嘴,說道:“姐……我還有作業呢……”
“沒事兒,寫封信也花不了多久,我會教你的。”秦秀蘭笑得和藹可親,明知道這對於一個小學生來說,就跟強製要求寫一篇作文似的,可秦秀蘭還是將這任務交給了秦雅靜。
她拍了拍秦雅靜的肩膀,遞給秦雅靜一個鼓勵的眼神,便站起身來,笑意盈盈地看向了陸則謙,說道:“明天我帶雅靜去顧家一趟,中午不回來了。”
陸則謙眉骨猛地往下一壓,露出幾分不愉快來。秦秀蘭說完之後,他擰了擰眉頭,說道:“去做什麼?”
“邀請了幾個朋友,打算一起吃一頓飯。”秦秀蘭沒想到陸則謙居然還會刨根問底,但還是乖乖地回答了陸則
謙的問題。
“朋友?”陸則謙眉頭擰起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薄唇緊緊抿起,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輕輕頷首,站起身來,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秦秀蘭,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