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的門是大敞開的，周圍人也少，來來往往的人也不會往這邊看。
陸則謙走進去之後，便從裡麵走進來一個老人，老人已經須發皆白，臉上被時間刮出一道一道的皺紋，看著蒼老而又衰弱。
可是她在看見陸則謙的時候，眼神卻猛地亮了起來，仿佛忽然之間又有了精神一般，渾濁的眼睛裡閃爍著額亮光讓人心驚。
秦秀蘭老老實實地垂著頭，老人看起來已經七八十了，在這個年代已經算得上是十分的長壽，在這樣曆經滄桑，經曆過許多風風雨雨的老人麵前，秦秀蘭還是不敢有什麼多餘的舉動的。
“小陸啊……你今天怎麼過來了？”老人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的，還伴隨著幾聲咳嗽，秦秀蘭都能聽出來她身體應該是不太好了。
“齊奶奶，你坐著休息吧。”陸則謙在麵對這位老人的時候，麵色也柔和了下來，他動作極輕，緩緩地將老人扶到椅子上坐著，然後才說明了自己的來意，道：“我是來拿東西的。”
聽見這話，被陸則謙喚作齊奶奶的老人眼角微微跳了跳，轉過臉就看向了秦秀蘭，用一雙渾濁的眼睛打量著秦秀蘭。
“你是……小陳那孩子的女娃？”齊奶奶仔仔細細地將秦秀蘭打量過一遍之後，才開口問道。
她聲音蒼老，帶有一種彆樣的滄桑感，一雙眼睛雖然渾濁，卻又有閱儘千帆的通透感，看得出來當年也是一個十分睿智的老人。
秦秀蘭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嘴裡的小陳是誰，是她那早早就故去的生母陳萍。她一時間有些發懵，不知道怎麼會牽扯到她的生母。
“齊奶奶，她還什麼都不知道。”陸則謙雙手垂在身前，脊背挺直如鬆一般，他垂著眼睛，在老人麵前也顯得十分的乖巧。
老人才緩緩點了點頭，她歎了口氣，喟歎道：“小陸，你做得不錯。”
說完之後，她又看向還不明所以地秦秀蘭，對著秦秀蘭招了招手，說道：“孩子，到我這裡來。”
陸則謙站在一旁沒動，意思也是讓秦秀蘭靠近過去。
秦秀蘭被她通透得仿佛能夠看穿一切的眼神打量了一通，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頭有些發毛，緩緩地挪動著自己的步子走到老人的身邊，說道：“齊奶奶。”
靠近了之後，秦秀蘭便更能看見老人的蒼老了，老人的眼神渾濁，雙手也乾枯，臉上的皺紋一道一道地，就像是枯木一般。
她伸出手，輕輕的碰到了秦秀蘭的臉，緩緩說道：“低下頭來，讓奶奶好好看看你。”
秦秀蘭微微彎了彎腰，老人乾枯的手摸在她臉上的時候，略微有些刺痛感，但是她還是按照老人的話去做了，彎著腰一臉乖巧。
老人伸手摸到了秦秀蘭的耳後，她抬了抬秦秀蘭的臉，秦秀蘭側過臉，她似乎是看見了什麼似的，用力的喘了口氣，然後才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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