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何暢氣得七竅生煙,奈何一時真找不出話來懟他。
他以為程樂是個軟柿子,誰都能捏一捏,可是不成想,程樂是枚會夾人的貝殼,柔軟的部分隻對有限人士開放。
半晌,他才找回聲音,“你少得意了,任洋卓不喜歡我,難道會喜歡你?!”
程樂哼笑:“我也不需要他喜歡啊。”
“連黎又陽這種糊咖你都舔,”安何暢擲地有聲,“你才是最賤的那個人!”
話一出,程樂終於停下了他擼串兒的手。
安何暢以為戳到他痛處了,洋洋自得。
程樂抬起頭,看向他,那張清秀的臉上,此刻布滿了得意。
他搖頭,簡直是無奈。
“我賤不賤,輪不到你來評判。”程樂說,“再說,我就喜歡舔人,不止黎又陽,周卉安我也可以舔,楊弘文我也可以舔,甚至張承平我也可以舔,就是不舔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周卉安看他倆鬥法,瑟瑟發抖。
聽到程樂的話,他反應過來,忙說:“安何暢,人和人相處方式不一樣,黎又陽性格冷點,樂樂性格就熱點,不然沒法相處了,你怎麼能用‘舔’來形容呢?”
安何暢站直身體,呼吸急促地瞪著程樂。
顯然,周卉安的話他沒聽進去。
程樂緩緩開口:“因為你既蠢又壞,渾身一股臭味。”
懟人,程樂不帶怕的。
他待人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和平相處,遇事不怵。
他的柔在外,韌在內。強硬的地方不怎麼示人,但並不代表不存在。
安何暢快背過氣去,雙目赤紅,清秀的麵容徹底扭曲,幾乎是有些猙獰了,“你他媽說誰呢!”
“那你又說誰呢?”走廊另一邊,傳來個熟悉的聲音。
那聲音很冰冷,細聽,還有幾分怒意。
程樂扭頭,看見黎又陽從左側走向安何暢。
他房間走廊的出口,正好被一盆大盆栽擋著,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聽了多久。
明明他可以獨善其身,默默走掉,可是他站了出來。
他的手上還拿著玻璃水杯,放到一旁的吧台上,清脆的響聲惹得人心頭一晃,安何暢有點慌,轉念
一想——同是糊咖,黎又陽比他還糊,乾什麼怕他?
“聽說程樂舔我?”他說,“我怎麼不知道?”
“你少他媽裝了!”安何暢冷笑,“你被舔的,當然很享受。”
黎又陽淡淡看向他:“那你信口開河的本事可真不小,你是乾什麼的來著?演員嗎?”
安何暢說:“是!怎麼了?”
“不怎麼,演員這個職業確實很適合你,”黎又陽輕輕啟唇,“你腦海裡腦補的戲,比一個編劇一生寫出來的劇還多,繼續努力努力,或許也能拿個影帝。”
安何暢已經怒火中燒,他一人對著三人,完全沒有贏麵。
可他憤怒到已經快沒了理智,身體馬上就要跳起來,往這三人的脖子上掐!
黎又陽諷刺似的移開眼,平靜道:“可惜你遇到了我。”
程樂聞言,立刻在心裡為安何暢默哀了。
安何暢不知天高地厚,更不知人外有人,冷哼:“什麼遇到了你?就憑你?”
“就憑我,”黎又陽不再看他,低頭喝水,“這將是你這輩子能錄的最後一部綜藝了,好好表現。”
由於安何暢鬨出來的動靜太大,已經驚動了節目組。
工作人員穿著睡衣過來,“你們乾嘛呢?怎麼不好好休息?”
程樂和周卉安很尷尬,舉著烤串兒,“你吃嗎?”
工作人員很嫌棄,“你們還明星呢,能不能有點管理身材的意識,話說是怎麼了?老遠聽到你們吵。”
看向安何暢,安何暢黑著臉,手掌攥得發抖。
他再次冷哼,轉身回房了。
周卉安瞄著他走遠,衝程樂瞥了瞥嘴。
工作人員見沒事,也離開了。
剩下三人,無言又尷尬,程樂狗腿屬性覺醒,給黎又陽搬了個椅子,請他:“一起過來吃吧哥哥。”
黎又陽有點猶豫。
但他還是坐下了,端著他的玻璃杯子。
程樂給他遞燒烤,他一頓,沒要,沉思幾秒後,問道:“‘舔’是什麼意思?”
程樂頓時僵住。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黎又陽,這人什麼都不懂,剛才還能這麼順暢的懟人?!
黎又陽突然也扭頭,與他很近的對視上。
兩人的距離,大概半個拳頭都不到。
黎又陽盯著程樂顫動的睫毛,他頭一
次發現,一個男生的睫毛可以這麼長,或者說,他從來沒這麼近距離的觀察過一個男生的睫毛。
他頓了頓,才繼續道:“是和‘親’差不多嗎?”
“不、不是,”程樂猛地回神,扯開距離,“舔就是說舔狗啊。”
黎又陽又問:“舔狗什麼意思?”
“不是吧你!”程樂更震驚了,“你2G衝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