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等結婚嗎？”他小聲說。
黎又陽拿開他的手，“不到最後。”
而後他抬頭，再次親了上去。
*
隔天早上有場戲，儘管鬨到很晚，程樂還是準時到了。
化好妝站到攝像頭前時，張栩甲看著鏡頭裡的程樂，微微眯眼，“你嘴巴比平常大了一圈，也更紅了，化妝師給你塗口紅了？”
化妝師就在一旁。
她好冤枉！
溝通過一番後，張栩甲猜到了怎麼回事，搖頭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胡來！化妝師去給他蓋層粉。”
其實現實中看沒有多明顯，但是張栩甲眼睛尖，一上鏡，他的比顯微鏡還厲害。
程樂乖乖讓化妝師擺弄。
整理間，他似乎聽到不遠處有兩個同組的演員討論。
“天啊，就是想和姐妹分享糖，怎麼會這樣？”
“黎又陽是黎萬山的兒子？我以為他們八竿子打不著呢。”
“首富的兒子啊！”
聲音沒有多大，化妝師幾乎沒聽見，可程樂猛地扭頭，看向那兩個演員。
化妝師的粉撲一下子拍到了他的臉頰上，慌忙補救。
張栩甲見狀，拿著喇叭喊了一嗓子：“程樂，專心！再耽誤時間今天還拍不拍了？”
是，還在鏡頭裡，不能慌神。
程樂記住
了那兩個女演員的相貌，把頭扭過去，開始拍戲——等這場戲一結束，他立馬去了那兩個女演員麵前。
女演員看到他明顯有點心虛，“樂樂……”
程樂問：“我剛剛聽到你們說話了，發生了什麼？”
“你可不要怪我們啊。”因為這種事情瞞不住，女演員乾脆全給他交代了，“我昨天拍了你們兩個的視頻，發到了網上，結果不知道怎麼，莫名其妙被人攻擊起來了，然後被罵上了熱搜……”
另外一個女演員接話：“我們覺得惹事了，就把視頻刪掉了。結果今天接著有人爆出來陽哥是黎萬山的兒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造謠。”
是不是造謠，程樂當然清楚。
可以確定的一點是，黎又陽和黎萬山關係不好，消息肯定不是他放出來的。
程樂瞬間就想起了那天晚上，黎萬山意味不明的話。
年輕人，認真開始段戀情，有助於成長。
他以為是說戀愛關係能夠鍛煉人，現在看來，並不是嗎？
程樂打開了微博。
誠如女演員所說，那條視頻她已經刪除了，但通過超話和吃瓜群眾提供的截圖，還是能夠看到一些痕跡的。
先是女演員以一個路人的身份，在梨子橙超話裡上傳了視頻。
初期還是能夠看出許多粉絲是很友好的。
視頻中的內容，是程樂被黎又陽抱著，兩人姿態親密，時不時說一兩句悄悄話。
粉絲簡直要尖叫：[我他媽直接給你們表演個顱內高.潮。]
[太甜了真的太甜了，我看著樂樂這個樣，我都想日。]
甚至主持人好心提了一句：[姐妹們，吃糖歸吃糖，不要轉載出去哈，樂樂沒關係，但是陽哥最近有點曝光過度，工作室在控製熱搜呢。]
但是總有人眼饞這點流量。
沒多久，就有人把這段視頻給保存，然後換到能帶熱搜的話題廣場上，轉發的人的文案還算友善。
評論卻不怎麼友善了。
[你們的陽哥天天搞男人，虧你們還能嗑下去。]
[噦，這段時間看他看得想吐，審美疲勞了。]
這種惡意評論，粉絲都會想辦法控評，儘力把他們壓下去，不讓節奏被帶跑。
演員妹子也做出了她的努力，她發聲明說禁止二傳二改，這才有人消停下來。
然而並沒有消停多久。
有人帶上話題，在廣場道：[#黎又陽，皇族#，最近聽說黎又陽的父親是有名的大佬黎萬山？有沒有誰能來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
這個人是不是第一個帶節奏的，已經無從驗證了。
話題被頂上了熱搜一位，帶著一個大“曝”字，從淩晨開始，就沒有降下去過。
評論說：[怪不得黎姓明星資源這麼好，都是他爸拿錢砸出來的？皇族啊？]
[陳年舊瓜，當時誣賴黎又陽的助理，說黎又陽稍微動動手指就能免去他的災難，還被吃瓜網友扒過，結果什麼都沒扒出來，還以為是普通人，沒想到啊。]
可是程樂知道，黎又陽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和他的父親黎萬山毫不相乾。
他關閉了手機，深吸一口。
“哥！”劉清從他身後冒出來，“黎哥過來接你了，卸個妝咱走吧？”
程樂往身後看去，與不遠處站著的黎又陽四目相對。
他走近，張了張嘴，輕聲說：“網上……”
“我都知道了。”黎又陽一頓，“程樂，你願意跟著我回家，去見一見我的母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