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她垂下頭,“家都快讓他們兩個拆了。”
和黎又陽說的不同,當初黎萬山不止折斷了把吉他,黎又陽房間裡所有的樂器,基本都讓黎萬山給解決了。
扔的扔,砸的砸,一個不落。
程樂想起兩人現在住的家中,那一屋子的樂器。
其實這種結果不難想象。
樂器對一個玩音樂的人的重要性,好比畫筆之於畫家,聲帶之於歌唱家,雙腿之於舞蹈家,黎又陽說的雲淡風輕,可是少年時期的人基本都心高氣傲,哪能善罷甘休?
易夢說黎又陽一氣之下離家出走,頭兩年甚至沒回來過。
母子一直保持著聯係,後來還會易夢命令黎又陽回家來看看,他才肯回家。
每次回來,也必須挑一個黎萬山不在的時候。
“其實他爸爸早就知道錯了,隻不過兩人都是倔脾氣,沒人肯服軟。”易夢道,“我毫無辦法,還挺挫敗的。”
等等,她說,黎萬山知道錯了?
程樂驀然看向易夢的眼睛,直視片刻後,疑惑著皺了皺眉。
網上那麼大規模的水軍,不可能無緣無故出來,肯定是有人蓄意,但要不是黎萬山,那能是誰?
這頓飯整體來說還算和諧。
比程樂想象中好了太多。
易夢還同他講了些黎又陽小時候的糗事。
“他小時候,我們還住在一般的彆墅區裡,周圍都有鄰居,那些鄰居的小孩,最喜歡在早晨捉弄陽陽。”易夢捂嘴笑,“他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剛起床,大腦就運轉不過來,人家騙他什麼他都照做。”
她說這話的時候,黎又陽就在一旁站著,耳尖微微發紅。
但阻止又阻止不了,他乾脆不聽,坐一旁看電視。
程樂稍微一想小時候的黎又陽,覺得簡直可愛死了。
他靠近易夢,“還有呢?”
“還有啊……”易夢想起來什麼,一拍腦門兒,“我給你看他小時候的相冊!”
相冊也被兩人扒了出來。
他們倆對著頭看,程樂的眼睛盯著相冊裡的小孩,差點要笑出聲來。
有一張,是黎又陽穿了身小西服,稚嫩的麵龐帶著幾分不屑,看向鏡頭。
這也太臭屁了吧!
還有一張照片,翻到的時候,易夢微微一愣。
程樂沒覺得有什麼特殊,但易夢的眼神中流露出來些懷念。
“這張是陽陽模仿我唱歌。”易夢道,“我以前還是個歌唱家呢,想想有些恍惚,仿佛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臨走時,易夢把他們送到了家門口,她似乎十分不舍,一直問兩人一些有的沒的,搞得程樂也產生了些離家的憂愁。
但兩人都還有工作,不太可能住下來。
馬上要坐上各自的車,分開之前,黎又陽摟著程樂。
劉清不在,沒有人提醒他們克製。
黎又陽低頭,用衣服把兩人的臉擋住,頗有些掩耳盜鈴的感覺,他在程樂的唇上印下一吻。
“這次回去,不要再生病了,聽見沒?”
其實那天有點驚慌一場的感覺,早晨起來程樂就差不多好了。
或許和夜晚發了汗有關?
程樂想起夜裡,臉有點紅。
他反駁:“這種事情也不是我能控製的……”
黎又陽掐住他的下巴,皮笑肉不笑道:“但至少不能是人為因素吧?”
不愛吹頭發の程樂陷入心虛狀態。
這次差不多要分開一個月左右,程樂的電影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要拍,黎又陽的工作也不少,似乎還在籌備新歌。
黎又陽先送程樂上車。
在快上去時,程樂看著黎又陽的臉,突然直起身體,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不等黎又陽反應,他很快鑽入了車裡。
最近網上被攪得雞犬不寧,所以周圍很可能有盯他們梢的。
但他們誰都不在乎了。
目送著程樂遠去,黎又陽回過頭,發現身後停了輛熟悉的黑車。
他目光一凝,站在原地沒動。
與車內的人對峙片刻,裡麵的人主動下來——是黎萬山。
在家裡時不見他,要走了反而出來的勤快。
半小時後,一個沒經過任何報社渠道的視頻不脛而走,在魚龍混雜的網上炸了開了鍋。
標題叫《黎又陽與黎萬山見麵,父子關係實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