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父親的麵也見不著,隻能回家去問母親了。
到家的時候,就看見母親的電話就沒斷過,一直在跟彆人求情,說父親的事情。
趁著母親歇下來的功夫,他趕緊上前問道:
“媽,劉偉奇這次也在裁員名單裡邊嗎?”
母親不耐煩地說道:
“廠子裡那麼多人,誰知道有沒有他們?”
“你們怎麼可能不知道?我看見我爸把名單拿回家裡,你們兩個一個一個的名字挨著過的,怎麼可能不知道有沒有他們兩個?”
母親扔下電話,對著嚴青書吼道:
“你這是在質問我嗎?你個兔崽子,現在你爸的情況你一點都不關心,反而關心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我告訴你,關係有個屁用,隻有錢才是最實在的。沒送錢,不裁他們裁誰?這兩口子也真是的,這麼多年了也不打聽打聽,人家都送錢呢他不知道?他們不送錢,那不是讓你爸難做嗎?這樣的朋友,不要也罷。我跟你說,你以後彆光知道上學,社會上的人情世故也要學。”
“你看看你爸,平時沒出事的時候,一個個都稱兄道弟的。真出事了,一個敢鬆口的人都沒有。什麼狗屁的朋友,真遇到事一個都指望不上。”
“對了,你說的那個劉偉奇父母,我可告訴你,這次舉報你爸的人說不定就是他們。像這種背後捅刀的朋友,你以後離得遠一點。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以後離那個劉偉奇遠點,你聽到沒有?”
“你乾什麼?你跑哪兒去?”
嚴青書衝了出去,他感覺一切都變了。
他的母親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明明是父親做錯了,卻還要去怪彆人。
父親、母親,這個家,都變得如此陌生。
仿佛所有親近的人都叛逃了自己,他忽然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沒有朋友,沒有可以依靠的親人,甚至連一個去的地方都沒有……
他再一次來到劉偉奇家的門前,手向前伸了伸……
算了!
自己現在說什麼他也不會相信的,可是……
劉偉奇真的不上學的話,他出去能乾什麼啊?一定要勸勸他……
他決定去找宋憶。
宋憶可以替自己證明劉偉奇父母的事情跟自己無關,還可以勸勸劉偉奇,讓他不要老想著輟學。
雖然大家在一起鬨了一點小矛盾,可畢竟大家關係這麼好,還都是一個小組的,宋憶一定會幫這個忙的。
當他回到學校,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宋憶的時候……
“嚴青書,你沒毛病吧?我憑什麼為你作證?簡直可笑。更可笑的是,你竟然讓我去勸那個沒用的東西?上次的事情我都沒跟他算賬呢,你怎麼好意思開這個口的啊。什麼?他輟學,他輟學跟我有什麼關係啊,像這種廢物,做出這個決定真是太明智了。這樣,不會拉小組的後腿,也不會拉班級的後腿了。”
聽著對方冰冷的話語,嚴青書感覺從來不認識宋憶一樣,他實在想不到宋憶竟然會說出這樣絕情的話,這真的是……自己心目中的女神?
現在……還有誰可以幫自己?
昨天聽到父親處分的除了宋憶、馬曉蘇,就剩下顧易、許茹芸了,難道讓自己去求他們嗎?
正在這時,他看見顧易跟許茹芸就在教室最後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