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處 ......(2 / 2)

太後的妹妹淑惠太妃不想走,磨磨蹭蹭,她知道太皇太後和太後去了乾清宮,想留下聽聽她們怎麼說。比起太後的“不爭氣”,這位太妃靈巧多了,她剛進宮聽說順治皇帝向往漢學,不僅學會了漢話,還學會了作詩。

這樣一比,太後這個天天操心自己吃什麼喝什麼的真的是懵懵懂懂頗有些上不了台麵,當初誰都不覺得會選現在的太後做皇後。可後來的結局,就是這個上不了台麵的太後成了各方麵妥協的結果。

太皇太後那是千年狐狸,能看不出來淑惠太妃的心思?如今宮裡沒皇後,皇貴妃天天撂挑子,太後撐不起來,她這位科爾沁的太妃不就順勢撐起宮裡的事兒了,再過些年,就能仗著太妃的身份跟皇上提點“無關緊要”的小要求了。

太皇太後端著杯子看淑惠太妃磨磨蹭蹭,等兩個小孩子爬到太後身邊坐好,她又裝作很有興趣的樣子逗弄小格格,太皇太後直接把杯子放在炕桌上,發出“哢擦”一聲。

淑惠太妃看太皇太後煩了,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立即蹲身行禮麻溜的出去了。

太皇太後重新端起杯子,對著淑惠太妃心中歎氣,大智慧沒有,小聰明一堆!她就不知道有些事兒不做比做了更好。

看太皇太後不高興,太後不敢說話,用手在海棠的後腰上捅了一下,海棠看看太後,看太後對自己擠眼,就立即歡喜的問:“祖祖,禮物~”。

太皇太後一聽立即滿臉慈祥的笑起來:“哎呦,九格格真是提醒我了,蘇沫兒,趕緊的,把禮物找出來,沒看到咱們格格都等急了嗎?”

屋子裡的氣氛瞬間輕鬆了起來,蘇麻喇姑笑著說:“東西太多了,人人有份,格格略等等,讓他們分好了再端上來。”

海棠乖巧的應了一聲。

太皇太後就說:“單子在哪兒,我看看。”

有嬤嬤捧著單子送來,太皇太後一看,這哪裡是禮單,這就是一本書。

她的眉頭蹙著:“皇上略動一動就是大把的銀子,正所謂窮家富路,咱們在宮裡有吃有喝什麼都不缺,他還置辦這些乾嘛?我說點不好聽的,他沒錢了回不來,還要京城給他送補給。”

蘇麻喇姑趕緊說:“皇上雖然吩咐了給小阿哥小格格們置辦些小玩意兒,可梁九功不知道買什麼合適,和曹家的孫氏商量,這都是孫氏置辦好了孝敬宮中主子的。”

“他曹家很有錢嗎?”太皇太後拍著比書還厚的禮單:“就算這裡麵的東西不值錢,這數量多了也要費好多銀子呢!依著我看啊,這是拿皇家的錢給皇家的人置辦,這麼大手大腳的花錢,最後還是要皇上給他們補這個窟窿。”

蘇麻喇姑勸她:“您彆生氣了,這事兒宜粗不宜細,皇上去江南,帳不是這麼算的!”

太皇太後點頭,確實不能算經濟帳,穩的是江山民心,錢花的多了,也能讓一些愚夫愚婦們覺得朝廷實力雄厚。她轉頭對五阿哥說:“可不許學這些奴才花錢大手大腳的,日後你過一家人了,也該勤儉持家。”

五阿哥立即跳下炕領了訓,可他根本沒懂!

太皇太後這會已經翻開禮單看起來了,她戴著玳瑁水晶老花鏡,看著說著:“哎呦,這真是都照顧到了,孫氏真是個妥當人!”

說完跟蘇麻喇姑說:“正好,讓各宮娘娘來領她們的東西吧,這可真是人人有份。”正好再看看各宮主位能不能跟的上皇帝的腳步,如果下麵有年輕聰明伶俐的嬪妃貴人,不放提拔一番。

朝廷的風向要變了,不在是以滿蒙妃子為貴,也該適當的抬舉一些漢妃了,就是不抬舉漢妃,沒有皇後的時候也該有宮中的娘娘跟那些漢臣家眷表示親近,時常賞賜,替皇帝籠絡漢臣。

蘇麻喇姑看她這樣吩咐,品著她的意思,立即把各宮的禮物收拾出來。

沒一會兒,各宮娘娘都到了。

大公主先來,她住的最近,來了之後和太後坐在一起,中間夾著小小的海棠,還有時不時插話的五阿哥,祖孫個聊的很開心。

接著就是鈕鈷祿貴妃,鈕鈷祿貴妃也有了身孕,帶著永壽宮的嬪妃和十阿哥等一群人烏泱泱的來磕頭。

接著是翊坤宮的宜妃,姐妹兩個帶著六格格九阿哥和幾個常在答應,一群人扶著大肚子的宜妃小心翼翼的進來。

太皇太後看她笨拙的樣子,免了她行禮,安置到一邊坐著等。

延禧宮的主位是那貴人那拉氏,是夭折了的萬黼、胤禶的生母,十格格的額娘也是那拉氏,也是個貴人,他們宮裡還有一個那拉氏,也是貴人。光是那貴人就有三位,所以延禧宮裡麵沒大佛,找不出一個嬪來,全是一堆貴人常在和答應。

長春宮的榮妃,鐘粹宮的惠妃,這些人也都帶著孩子嬪妃來了。接著就是鹹福宮的一群人,鹹福宮和冷宮差不多,在西北角,和慈寧宮的距離最遠,皇帝半年想不起一次的地方,大概是住在裡麵的人混的都不好,所以鹹福宮的人倒是顯得最和睦。

鹹福宮的人都趕來了,怎麼承乾宮和永和宮的人還不來?海棠睜大眼睛往門口看,等著額娘來。

她額娘德妃帶著一群永和宮的嬪妃們踩著小碎步,以一次邁不出兩寸的步子跟在皇貴妃的儀仗後麵。

路就這麼寬,承乾宮的人一下子全堵住了,就是不堵住,給永和宮的人三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超過去。

太皇太後召見,誰不是誠惶誠恐的趕快奔過去,但是皇貴妃和人家不一樣,她讓人慢點,抬著步攆的人走快了她頭暈。

永和宮的人從嬪妃到太監宮女在心裡對著承乾宮罵了一萬句,沒用,還是要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麵。

這都十一了,京城的十一月很冷啊!特彆是在高牆之間夾著的路上,風邪乎的很,從脖子、袖口、腳腕兒這些地方往全身鑽,個個凍的牙齒打顫,大夥在心裡詛咒皇貴妃這次出門最好得一場風寒一命呼嗚算了,看她還擺不擺譜!

德妃沒辦法,就當是散步了,磨磨蹭蹭往前走。

慈寧宮裡,有人也開始交頭接耳:“怎麼承乾宮和永和宮的人不見?莫非是沒跟她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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