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富貴點頭哈腰的回答:“是佟家一房的三爺帶著幾位小爺來了。”
一房的三爺那就是隆科多,隆科多是嫡子,他上麵的兩個哥哥是庶子,所以出門應酬是隆科多的事兒,他的兩個哥哥在家族事務裡隻是跟著打下手。
很多人都互相飛眼神,四阿哥和六阿哥隔著好幾排人很有默契的互相對視一眼。
隆科多自己過來那是走親戚,帶著下麵的小爺就不能不讓人多想了。
十一招呼紮拉豐阿:“你跟著我和十一哥坐吧。”
十三和十四因為年紀小,德妃不允許小哥倆出門,此刻這一對小兄弟還在宮裡生悶氣呢,所以這裡年紀最小的就是十一和十一。十一帶著紮拉豐阿就是不讓紮拉豐阿在佟家麵前那麼顯眼,於是從海棠的座位上滑下來,招呼著紮拉豐阿和他走。
桌子大部分都放好了,十一在角落裡和幾個貝子家的堂兄弟們說話,十一背著手領著紮拉豐阿過來,跟十一說:“我帶他一起趴桌啊。”
幾個堂兄看著紮拉豐阿,有人笑著說:“這角落裡偏僻,你是貴客,不該坐這的。”
還有人說:“什麼貴客,都是一家人,說這話就見外啊!”
附近幾桌人都笑起來,十一踢著這一桌的椅子:“都不會挪挪啊,你們占了好大一片地方,我們怎麼坐!”
大家笑著站起來挪開椅子,這時候有
太監搬了新椅子放進去請紮拉豐阿坐下。六阿哥過來,看十一和十一招呼紮拉豐阿,就放心了不少,跟十一十一說了幾句,安排紮拉豐阿坐下就走了。
一邊的五阿哥和七阿哥坐在一起,九阿哥和十阿哥被八阿哥拉了過來也一起坐下,八阿哥把老九老十安置好就去和佟家的人說話。
此時隆科多帶著三個侄兒被請到最中間的席位。這席位不是人人都能坐的,隆科多再三推辭,海棠再三邀請,說這裡隻有他們是客,坐主桌就是應該的。八阿哥就陪著去說話,中間幾處席位正熱鬨。
七阿哥沒關注佟家的人,他一直觀察紮拉豐阿,歪頭跟五阿哥悄悄的說:“我看著那紮拉豐阿不是長袖善舞的人。”
五阿哥另一邊的保泰也說話:“這是好事兒。”長袖善舞不如安安分分。
保泰另一邊的九阿哥就說:“是啊是啊!”
但是他嗓門高,五阿哥說:“你就不會小點聲!”
九阿哥懟回去:“我說的話人不能聽嗎?我是說什麼犯天條的話了嗎?為什麼讓我小點聲?”
保泰在中間夾著,隻想息事寧人:“彆吵架彆吵架。”
九阿哥懟他:“誰吵架了?我們沒吵架?你哪隻眼看到我們吵架了?”
他嗓門太大,真的跟吵架一樣,八阿哥又跑了回來:“怎麼了怎麼了?這是怎麼了?都是兄弟,和氣一些。”
七阿哥說:“八弟,沒吵架,你不用管了,該上桌了,你去那邊吧,這裡沒你的位置了。”
四阿哥陪著隆科多坐,四阿哥對自己的毛病太清楚了,他就不是那會暖場的人,防著等會冷場他急需場外支援,這個支援就是老八。
老八看到四哥叫自己,他自己也想去那桌坐,就再三囑咐老九老十,才一副不放心的樣子去了主桌。
老八原本的位置六阿哥坐了。
六阿哥剛坐下,保按也跟了來,加上其他人,這一桌坐滿了。
宴席開始,海棠端著杯子起來說話,年紀大能喝的有果酒,年紀小不能喝的有果汁,海棠的王府藏了很多石榴,留到過年一股腦的拿出來榨汁了,石榴汁管夠!
海棠端著杯子即興說了一席話,請大家吃好喝好,宴席開始,眾人紛紛提筷子。
王府的太監送了酒來,被五阿哥退回去了,又送了兩大壺石榴汁。
九阿哥一手端著杯子一手拿著燒雞腿看著主桌那兒,十阿哥說:“九哥,喝點湯暖和一下,那果汁涼。”
九阿哥伸著脖子看:“不喝,爺看了好一會了,算是看出來了,佟家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六哥,你回頭看看啊!”
六阿哥不想理他,這還用看嗎?用頭發絲都能想明白的事兒!
九阿哥想到自己被關禁閉前在暢春園裡麵跟康熙的話,覺得自己才是成就胖丫頭和紮拉豐阿的人!
他終於不瞪著主桌看了,低頭跟六阿哥說:“六哥,事成之後是要謝我和老十的!”
保按問:“謝什麼?為什麼謝?”
十阿哥也很疑惑:“九哥,咱們給六哥辦事兒了?”他記得沒有啊!
六阿哥明白了,他端著杯子:“這事兒哥哥一直記著呢,要多謝你,事成之後絕對有厚禮,此時不宜多說,哥哥先以果汁代酒敬你們一杯。”
九阿哥招呼十阿哥:“十弟,端杯子喝了。”
十阿哥也不管了,九哥讓喝就喝。
這桌上的人看他們跟打啞謎一樣,對著兩方看了看。
六阿哥說:“今日過年,咱們兄弟也乾一杯。”
眾人紛紛把杯子裡的果汁給滿上,然後一起舉杯喝了一杯,冰涼的果汁喝下去後瞬間渾身一激靈。
好幾個人大喊:“爽!再來一杯,放冰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