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 章 豪爽四(1 / 2)

成為雍正妹妹之後 則美 13447 字 8個月前

費揚古去了紮拉豐阿的房間,紮拉豐阿一直在等著,他知道祖父向來謹慎,這樣的事兒弄不清楚肯定睡不著,於是就在房間裡等著。

果然沒一會就到了。

紮拉豐阿扶著費揚古坐下,費揚古歎口氣:“你也坐,這事兒你是怎麼想的?以我的脾氣,咱們不沾他家的光也不受那委屈!

你姑祖母還在的時候,盛寵不斷,咱們家除了落下個三等公的爵位,也沒出頭,更沒做出什麼現眼的事兒來。隻是她的事兒給我留下半輩子的惶恐,特彆是榮親王,小小年紀沒了,說起來都是命啊!你要是不樂意,瑪法明日跟皇上說清楚。”

紮拉豐阿想了想,就說:“孫兒知道有些事兒做了不孝,答應了這事兒就不再是家中一員反而成他人附庸,可孫兒不想過那種一眼就看到頭的日子了,孫兒想過不一樣的日子。”

“在家裡怎麼就一眼看不到頭?”費揚古站起來問他,隨後想到辰泰夫妻,特彆是兒媳婦對這孩子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忍不住歎息一聲:“那沒見識的婦人害了我家。日後子孫娶妻必須要娶有見識的。在人剛咽氣的時候往胸口捶三下,能救就救,救不回來就是生死簿上有姓名。這是救人的老法子,咱們關外的人都知道,當初給你三拳的是你祖母陪嫁女人,宗室爺們在戰場上猝死,都是這樣搶救的,她自己沒見識!你老子居然也信了她的枕頭風!”

“瑪法,事兒都過去很多年了,您彆說了。唉!”

費揚古強調:“王府的日子並不好過。”

“孫兒知道,孫兒寧肯痛苦也不願意冷漠的過完一天又一天。”

費揚古知道他是鐵了心了,就說:“你歇著吧,明日皇上問起來我也隻有謝恩的份了。”

費揚古出了門,紮拉豐阿覺得對不起祖父,趕緊跟在後麵,費揚古走了幾步,就說:“回去吧,早點歇著吧。”

覺羅氏看著他回來,立即問:“怎麼樣?你們祖孫怎麼說的?”

“孩子不想留在家裡了,養了這麼多年的孫子,往後不是自家人了!”費揚古心裡不好受。

覺羅氏看他難過,想了想就勸他:“你也彆難受,這事兒要往好處想?”

“有什麼好處?我是沒從裡麵看到好處。”

“好處就是……往後他們有了孩子,難道你帶著小世子騎馬射箭皇家的人能不同意?”

這是好處嗎?!

“你想的好!”費揚古哼了一聲:“我要活到那時候才行,再說了,到時候世子爺是主子,我是奴才,我見到了還要給那小東西請安,我還是留在京城吧,在彆院住著,眼不見心不煩。”

覺羅氏就說:“好處不就是紮拉豐阿的孩子不是奴才,也是個爺了。”

費揚古沒說話,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罷了罷了,很多事兒都是無能為力的,費揚古小時候就知道。

當年董鄂妃受寵的時候,他年紀還不大,那時候就覺得姐姐和全家是驚濤

駭浪裡麵的一隻小船,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現在雖然家族不是這隻小船了,但是紮拉豐阿變成了當初的那隻小船。

王府不是好地方啊!

費揚古一晚上沒睡著,第一天要去宮裡,早上起來洗漱的時候,辰泰跑來勸他被他黑著臉罵走了。

摸黑去暢春園參加朝會,不少人看他回來了紛紛打招呼,那些同樣有爵位的權貴,比如彭春、阿靈阿都來相見,一些昔日的同袍也來說話。出乎費揚古意料的是佟家兄弟也來了。

佟國維就打了個招呼,而佟國綱很熱情,再三謝了費揚古對鄂倫岱的照顧,佟國綱拉著費揚古的手,一副家醜不好多揚的表情,跟費揚古說:“那逆子的脾氣費公爺也是知道的,跟我就過不去,跟他共事不知道要受他多少氣,多謝您包涵他。”

費揚古再三說鄂倫岱人不錯,順便恭維了一下佟家的教養。

等大朝會開始,大家各自站位,排班進了九經三事殿。

今日朝上撕逼的風暴中心是於成龍!

康熙朝有兩位於成龍,大於成龍已經去世了,現在這位是小於成龍,兩位都是美名傳世的官員。

大於成龍是漢人,明朝萬曆年間參加科舉,當時一十一歲,主考官徇私舞弊,他很氣憤,放棄科舉回老家去了。明末社會動蕩,他父兄接連病逝,在照顧了父兄最後一程後才出來科舉,那時候已經是清朝了,此時他已經四十四歲。

小於成龍則是漢軍旗人,在大於成龍五十多歲當黃州知州的時候,小於成龍在他手下做事,對於這個和自己重名的後輩,大於成龍多有提拔,後來又向康熙舉薦,可以說大於成龍對小於成龍有知遇之恩。

今日大家撕小於成龍,是因為京畿渾河在年初泛濫,一月初,康熙帶著太子,三阿哥和四阿哥去巡視渾河,查看受災區域,又調撥京城糧草賑災,前後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這兩天剛從京畿回來。渾河泛濫就要找河道衙門問責,如今河道衙門的總督就是小於成龍。

今日撕他的理由除了他沒治理好河道之外,就是他幾年前上折子誣告前河道總督靳輔!

不是大家好心為去世幾年的前河道總督靳輔昭雪,而是這是攻擊於成龍的一個靶子,自然是抓住了不放。

所謂的誣告也不能算誣告,於成龍和靳輔以前關係還可以,最後因為修河反目。於成龍修河和靳輔的理念不一樣,非要說有區彆,就是於成龍主張“疏”,而靳輔主張“堵”,也就是修堤壩!

因為這兩種理念,兩人的官司打到康熙這裡,都各自有理,都把對方的治河方案說成災難,那樣子隻要康熙認可了對方就是把天下百姓扔進了洪水裡。

支持靳輔的人少,各衙門對靳輔都不友好,於是支持於成龍的人有很多。隻是幾年過去了,靳輔去世之後,經過時間檢驗,靳輔的理念經得住考驗,所以這時候把當年的折子拿出來,小於成龍就成了大家眼裡的落水狗。

朝堂上吵嚷了一上午,都說要對於成龍治罪,那麼於成龍被治罪了誰去治

水?

康熙這麼問了之後,滿朝公卿大臣都啞巴了,都知道治水是個苦差事,這個衙門有油水,就是不敢碰,有倒黴蛋挪了六萬兩,現在全家還在外地發配呢。活多油水不敢碰,誰願意苦哈哈的去當河道總督!而且河道容易出事兒,這種沒好處苦哈哈隨時背鍋的衙門,除了那幾個骨頭硬的,沒人願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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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家攻擊於成龍很積極,對後續的爛攤子怎麼收拾完全說不出個一一三四來。

康熙氣的散了早朝。

費揚古圍觀了這一通朝廷撕逼後,饑腸轆轆的跟著去吃飯,剛坐下太監來找他,康熙讓他一起陪著用膳。

費揚古來的時候發現太子也在,一番見禮就在下位坐了。

康熙在吃早飯的時候問費揚古對今日大朝怎麼看。

費揚古是個謹慎人,他在外麵幾年,今兒第一次回來參與大朝會,於是很慎重的說自己了解的不多,怕誤了事兒,不敢多言。

康熙就在飯桌上和他聊起了青海的事兒,是一些青海的民生吏治,問他對海棠的看法。

費揚古不認為這是為婚事做鋪墊,其實也沒必要。如果皇帝不問,他會有些慌,擔心在皇帝心裡自己是青海王的心腹,皇帝問了,才能證明皇帝覺得自己與青海王隻是官場的從屬關係。

對於這個問題,費揚古在路上就有了答案。

他回答的很慢,哪怕有些答案是想好的,也是從各個方麵給了康熙回答。

從軍事上來說,為了防禦藏地和北方的準噶爾對青海的資源越來越傾斜,眼下看是好事兒,但是大戰之後如何削弱青海就成了一個問題,要是削的慢了,怕是會成尾大不掉之勢。而且最好在這一代青海王活著的時候給削了,免得拖的久了成了弱乾強枝的事實,到時候新的青海王就遠在西北不會聽話了。

從吏治民生方麵來說沒太大的問題,哪怕青海王對當地插手太多,對官府的運行指手畫腳,然而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西北和中原是不一樣的,自然需要當地民風彪悍,又因為是滿蒙回藏四族交融的地方,風俗與外地不一樣也能理解。

康熙對費揚古的話很滿意,覺得這才是老成謀國之言,海棠是個好孩子,和兄弟們相處的也好,但是過了三四代,血緣遠了,就不好說了。

康熙對安親王府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的原因就是嶽樂功勞大,王府內部又抱團,嶽樂前後有三個嫡福晉,生了十幾個兒子,這樣的勢力讓康熙擔心安親王府會不老實。

飯菜撤了之後,康熙和費揚古接著昨日晚上的話題往下聊,今兒重點說到了準噶爾部。

費揚古判斷,最近幾年噶爾丹有卷土從來的可能。

費揚古認為:“噶爾丹老了,在還有力氣的時候還想奮力一搏,策妄阿拉布坦雖然年輕,其狡猾之態比不過噶爾丹。但是策妄阿拉布坦也很滑頭,他也希望噶爾丹奮力一搏能打下一片土地下來,土地到了噶爾丹的手裡幾乎等於到了他的手裡,所以最近準部實在是過於安靜了,隻怕叔侄兩個有了幾分默

契。”

康熙心裡有打第一次大戰的準備,於是點點頭,“往西北屯糧囤兵就是要防著準部南下。到時候朕親自帶大軍從京師出發,青海本部出兵,兩處在草原上會和,共擊準噶爾。”

隨後康熙笑了笑:“這也是幾年後的事兒了,你在西北幾年,也著實辛苦了,給你十個月的假,明年隨勇憲再去青海。說到勇憲,那是朕的愛女,她姐妹都有了伴兒,也到了給她找個伴兒的時候了,朕與太後都看上了你們家的紮拉豐阿,你意下如何?”

費揚古隻能趕緊站起來謝了皇家的恩典。

看費揚古不反對,康熙也很高興,跟太子說:“準備好的聖旨發下去吧,先昭告天下有這回事兒,等年齡到了再完婚。朕喜歡紮拉豐阿這孩子,他如今還跟著六阿哥讀書,等他不讀書了就到朕身邊當差吧,先做一段時間的一等侍衛。”

費揚古替紮拉豐阿謝恩,心裡對這安排很滿意,畢竟前些日子傳的滿城風雨,若是宮裡遲遲不開口,接下來就是各種流言蜚語,不如早點把事兒定下。

君臣又是一番關於西北的對答,轉眼到了吃午飯的時候,康熙又留費揚古吃午飯。

紮拉豐阿從西花園來謝恩,六阿哥也跟著溜達了過來,太子留他們一起吃飯,康熙應允了,五人邊吃邊聊。

太子就故意問六阿哥朗惠園的進度,借著妹妹的園子暗戳戳的內涵大阿哥!

六阿哥就說:“前陣子四哥跟著汗阿瑪和太子出門,園子的事兒他就幾乎沒管,兒子和紮拉豐阿去看著把院牆給弄了出來。雖然內務府給的人手不多,好在妹妹王府那邊有不少的包衣會泥瓦工,加上從外城找了一些本地百姓,一個多月時間,院牆算是折騰起來了,如今就要在院內各處施工了。”

太子問:“內務府怎麼如此怠慢?”

六阿哥就說:“倒也不是他們怠慢,實在是用人的地方多,行宮那裡給祖母修繕寢宮,隔壁大哥那裡正在上房梁,用的人手就多,反正修牆就簡單,派來的人就少,好在這是簡單的事兒,才找了些百姓來,哦,沒少他們的工錢,都是當天結算的。”

太子就沒再說彆的,他敏銳的感覺到康熙不悅,給老大上眼藥上到這個程度就夠了,再多就顯得刻意了。

他接著問:“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先挖渠還是先在裡麵蓋房?”

“原本是打算先蓋房的。隻是如今用磚的人家多,前幾天四哥不在,錢在四哥手裡,我們沒錢就沒定磚頭。前兩天四哥回來了,打發人去問,周圍的幾處磚窯說這兩個月的磚要緊著大哥那邊用,四哥就預定後麵幾個月的磚,四哥的意思是這幾天帶我和紮拉豐阿去周圍幾處賣花木的地方看看,伯王和叔王送妹妹的六十棵花樹讓我們自己去挑。”

太子沒想到效果這麼好,笑著閒聊:“老四最近忙,你們自己去就行了,選幾棵花樹而已,還是伯王他們付錢,不必等著你四哥。”

“四哥嫌棄我們兩個眼光不好,擔心我們選的不好看,非要親自去看一眼。”

太子轉頭跟康熙表示:“四弟真是處處認真。”

康熙說:“老四辦事妥帖。”

太子就跟費揚古說:“老大人,你不知道,上個月賑災讓老四看著,他極其認真,揪出來不少倒賣賑災糧食的人,熬了一個月,本來就很瘦,現在看著臉上更沒一兩肉了。”

費揚古就說:“那是四爺心善。”

康熙跟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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