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後麵的院子,四阿哥和海棠出去看前麵的院子,桂枝追著出來,三人沿著彎曲的磚路往前走,四阿哥介紹這兩邊種什
麼了,海棠腦子裡一邊走一邊聽一邊想象,不知不覺到了前麵的大院子。
這院子真的很大啊,院子跟個廣場一樣,裡麵沒種一棵樹。
“這隻有遊廊卻沒樹,夏天會不會熱?”
“院子裡會,但是屋子裡不會,這處院子是明暗套房,裡麵有幾處機關,很有意思,我帶你去看看。”
就在他們在房間裡麵看機括的時候,宮裡麵康熙帶著大阿哥和三阿哥回來了。
一行人騎馬到了乾清門前麵下馬,太子趕緊扶著康熙下來。
康熙對身後的大阿哥和三阿哥說:“你們先去回去歇著吧。”
兩人應了一聲退下了,一起回阿哥所。
剛進大門,大阿哥就看到自家的兩個女兒站在老四家的院門前直勾勾的看著裡麵,老四的院子裡麵吵吵鬨鬨,哥倆對視了一眼。
大哥心裡麵想的是:老四不會也和他媳婦兒吵架了吧?看著不像是跟媳婦兒吵架的人啊!
老三心裡麵想的是:老四你也有今天啊!
然後高興的拉著大阿哥:“大哥,咱們做哥哥的要好好的說說四弟,過日子要好好的過,摔摔打打成什麼樣子!走走走,咱們把四弟叫出來好好的教教他,過日子就該齊眉舉案。”
大阿哥對著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心想:我做大哥的日子過得倒是和和美美,我去說老四的時候腰杆子也硬。你去算哪門子的勸人?老四雖然看著話不多,但也牙尖嘴利,到時候懟的你說不出話來了你可彆跳腳!
兩人走到門口,大阿哥家的兩個女孩看到阿瑪回來,高興的圍了上去,紛紛問他有沒有帶禮物回來。
大阿哥把兩個閨女抱起來,臉上眉飛色舞,父女三個正高興的說話,三阿哥就對著院子裡麵喊:“胤禛,你出來。”
裡麵回應他的是十四阿哥:“誰喊爺呢?”
胤禛!胤禎!
一母同胞的親哥倆,名字讀音還是一樣的。誰都不知道當時在給十四起名字的時候康熙在想什麼。
十四抱著四阿哥的寶貝狗吉吉從裡來出來,這狗狗以前名字叫吉祥,可是後來十三阿哥的名字叫胤祥。這狗不能和胤祥用一個字,隻能改。
吉吉這名字還是海棠改的,她終於報了小時候這狗學自己作揖的仇!
四阿哥不同意,覺得這名字難聽,要給狗改名叫吉利,德妃和六阿哥都同意叫吉吉,所以隻能“吉利”“吉吉”胡亂喊。
這狗如今成老狗了,年紀大了頗有些處驚不亂,有了穩如老狗的氣質。
十四抱著狗氣衝衝的跑出來,問:“乾嘛?”
後麵高無庸追出來,哀求十四:“十四爺,小祖宗,您把吉利放下來吧,它一把老骨頭經不起您折騰了。”
“誰說的?吉吉你老嗎?”
他懷裡的吉吉甩了甩尾巴。
“看,吉吉都不認你說它老,跟你說少摻和爺和四哥的事兒!回頭你跟四哥說這事兒沒完,他要是想把吉吉抱回去必須
帶著我再出一回門兒!”
高無庸無語:“這事也不能單賴在四爺頭上呀!九格格也出門了啊!”
“爺說這事就和四哥一人算賬嗎?姐姐那邊少不了,四哥這邊更少不了,你閃開,要是爺抱不穩把狗摔了,你等著領罪吧!”
說完抱著狗就往外走,三阿哥往院子裡麵看了看,再看了看神氣的十四,忍不住問:“老四呢?老四不在家呀!”
大阿哥懷裡的兩個女孩已經從大阿哥的懷裡滑了下來。圍著十四問:“十四叔,你要把吉利藏在哪兒?”
“彆問,問我也不說。”
他抱著狗就往外走,高無庸緊追不舍,十四的太監趙有錢攔著他:“高兄弟,彆急,吉吉沒事,十四爺抱著玩一會。”
這不是有事沒事的問題,是四阿哥回來他沒辦法交代的問題。
兩個女孩想跟十四一塊出去,被大阿哥扯了回來,他又把兩個女兒抱在懷裡:“走走走,咱們回去見你們額娘去,今兒晚上想吃什麼?咱們吃熱鍋子吧?裡麵滾半鍋豆腐,熱熱的吃下去很舒坦,要不要吃啊?”
“要吃”
“要”
大阿哥抱著孩子回家了,十四已經走了,三阿哥看看四阿哥的院子,又看了看走遠的十四阿哥。
這會兒反應過來了。
“原來老四不在家啊,剛才是十四去鬨了啊。”
再看大阿哥也走遠了,他就轉身回家。
剛回去進了屋子就看到三福晉坐著,他就生出不悅:“怎麼不去陪著額娘?”
三福晉冷哼了一聲:“額娘說天氣冷,讓我歇著吧。”去伺候婆婆的事兒能省則省,主動去伺候婆婆的腦子都有病!當然了,隔壁四弟妹那種除外,把婆婆哄好了各種好東西拿到手軟,換她,她也樂意去奉承婆婆啊!
三阿哥就很不滿:“那是額娘客氣,你怎麼還當真了呢?”
三福晉聽了更不滿:“我沒嫁給爺之前,也沒聽說爺一日兩問安啊!”以前你就沒心沒肺,怎麼,成親了就想起你額娘不容易了?就突然長大了?
三阿哥說:“娶你進門是乾嘛的?還不是孝敬額娘的,你少在一邊偷懶,爺的額娘你不能怠慢了。”
三福晉重重的哼了一聲,嘴裡說:“我倒是想伺候額娘,就是額娘最近不痛快,又不是我小心奉承能解決的,既然爺是個孝子,不如想個法子也讓額娘體麵一回。”
“什麼?額娘為什麼不痛快?”
“前幾日溫僖貴妃娘娘出殯那幾天,幾位娘娘坐一起,說話的時候惠妃娘娘就顯擺大爺能乾,說他的園子可精致了。
德妃娘娘聽了哪容得惠妃娘娘獨美,就說九格格的園子可大了,又提了一嘴王府四時八節給她送孝敬。
宜妃娘娘沒園子和王府可顯擺,就說她戴的銀鐲子是早先皇上賞賜的,專門給她在白事兒上用的,一個鐲子用了二兩銀,一共有八隻,鏨刻暢春園八景。
咱們娘娘的兒子沒能耐給她顯擺,又沒
有皇上的恩寵給她誇耀,這不,好幾天不開懷,這種事兒我怎麼勸啊?我做兒媳婦的能摻合到額娘和庶母們的攀比中嗎?我也沒法子啊!”
三阿哥聽了立即坐立不安起來,這真的怕比!
他急匆匆從的來到三福晉身邊問:“真的假的?”
“不信問額娘身邊的人,都知道,我還能拿這些事兒哄著你?叫我說你但凡爭氣點,額娘都不至於在其他娘娘跟前抬不起頭來。”
“彆說了。”
“前些日子,太子爺給皇上打下手,大爺和四爺忙著當差修園子,五爺跑的腿都細了,六爺安安分分的讀書,七爺是早出晚歸……剩下的幾位各有各的事兒,誰天天窩家裡和那不長眼的奴才沒羞沒臊?但凡那時候有點上進心今日會這局麵嗎?”
“你閉嘴!”
“還怕說了,就是不上進就是不爭氣!”三福晉說著看三阿哥出門去了,立即問:“你乾嘛去?”
“你彆管!”
三福晉追上去,拉著他回來了,這馬上要過年了,不能再讓左右鄰居看笑話了。
她拉著三阿哥回來坐下:“彆去額娘跟前,額娘本來就不痛快,咱們彆把事兒給戳破了,要不她更不痛快。”
“爺是想著怎麼給額娘掙這份體麵!要麼修園子,要麼明年立功。”
三福晉剛才還想著怎麼這次把人給扯回來了,她踩著花盆底本來就走不快,這人要是使勁掙脫也容易,今兒這麼容易被扯回來,看來還是那件事:他要取棟鄂家的功勞。
三福晉的父親棟鄂彭春是個猛將,明年必定會上陣,這功勞棟鄂家不是不給,而是要待價而沽。
三福晉就想多拿捏三阿哥一陣子,說:“咱們商量一下修園子的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