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聽後瞬間有了選擇,京城的王府多,但是隻有世襲罔替的王府屹立不倒,一頓飽和頓頓飽德妃還是分的清的,在這歡樂得意的時候,她自然想讓女兒的王府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稱為世襲罔替的王府。
然而多年的謹慎儘管搖搖欲墜,還是讓她根據習慣推讓了一下:“這事兒是前朝的事兒,臣妾一個後宮婦人哪裡敢多言,這事兒還要請您做主,無論如何臣妾隻要感激的份兒。”
康熙就說:“朕拿不定主意才問你,雖然是前朝的事兒,可也是咱們孩子的事兒,你我二人商議是最合適的,棠兒是你生的,你當娘的自然給她選最好的。”
今兒真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德妃本就得意,特彆是康熙此時溫聲細語極為動情的在嘴裡說著“咱們孩子”“你我二人”這些詞兒,加上如今宮中沒有皇後貴妃壓著,以她為尊,令德妃目眩神迷,仿佛二人是夫妻,立即脫口而出:“臣妾覺得世襲罔替就好,隻是茲事體大不敢妄言。”
康熙就說:“既然你這麼想,就這麼辦吧。用過晚膳沒有?今兒高興,讓他們進一壺酒,咱們喝一杯吧。”
德妃自然滿口答應。
四阿哥和六阿哥等到天黑都沒等回來德妃,哥倆如今是兩個大小夥子,不好在後湖這種宮妃居住的地方久留,隻好和四福晉十四阿哥一起回去。
仍然是四福晉坐著小轎子晃晃悠悠的跟在後麵,哥仨慢慢的走著聊天。
四阿哥在湖岸邊和六阿哥說:“如今咱們太顯眼了,這時候就該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今兒我從外麵回來,下車後,凡是見到我的都賀喜,想來你們的經曆也是如此,可是眾大臣和宮人會對著老大老三賀喜嗎?”
六阿哥也說:“是啊,在人家看來咱們都是一個娘肚子裡爬出來的,親密無間,事實上也是如此,想在這時候吵一架打一架故作疏離是擺脫不了同枝連氣的事實了,可咱們兄弟姐妹多,這次敘功,咱們再有了爵位就更引人注目了。”
十四非要擠在兩個哥哥中間走路,聽了這話就問:“你們怎麼就怕這個怕那個,功勞本就有的,爵位也該你們的,有什麼可怕的?”
六阿哥就說:“你不懂,你還小呢。”
“誰不懂?大大方方的是好事兒,你們這種扭扭捏捏的才讓人看不起。我聽說大哥和三哥到處湊功勞,他們兩本來就不差,騎射比你們強,再加上現在拚拚湊湊,你們還擔心顯眼,顯眼個屁,到時候他們是一水的郡王你兩就是一水的貝勒,壓根顯不出你們來。”
沒封你們貝子是汗阿瑪丟不起那人,這會真把自己當人物了!
十四這話雖然聽著很生氣很傷人,然而也令四阿哥和六阿哥放鬆了,對啊,到時候兄弟們都封爵了,也顯不出自家出眾了。
六阿哥也有心思糾正十四一嘴臟話的毛病了:“十四,不許說臟話,你這是跟誰學的?”
十四頂了幾句,哥仨完全回歸到昔日的節奏裡,放鬆著走回了西花園。
這時
候大阿哥一家正準備坐車去他們的園子裡。看到他們回來,大阿哥讓大福晉帶著四個女兒先回去,他自己和四阿哥哥仨說說話。
白天大福晉來給德妃賀喜是臉色蠟黃呼吸急喘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樣子,這會也沒下車,在車裡和沒出轎子的四福晉說了幾句話,邀請四福晉沒事兒了去他們園子裡玩兒。寒暄了之後兩個年紀大一點的女孩下來給叔叔嬸嬸請安,又回到了車上,母女四個走了。
轎子抬著四福晉回了院子,留下四個皇子聊天。
大阿哥說:“剛才你們嫂子不舒坦,就過來躺了一會。
四阿哥一聽皺眉,六阿哥也是如此,他就問:“叫太醫了嗎?”
大阿哥的園子出了暢春園就是,坐馬車出這個門進那個門最多一刻鐘,嫂子連這一刻鐘都支撐不住嗎?
大阿哥說:“叫了,今兒氣悶,不妨事,剛才喝了藥好多了。”大阿哥笑的很爽朗,“這次妹妹大勝可要好好的慶祝一番,哥哥在園子裡擺酒,你們一定要來啊!”
六阿哥就說:“我和十四還要讀書呢,不敢離開,這幾日汗阿瑪管的嚴,前兒剛把十一弟給罵了,這會都不敢觸怒他。”
大阿哥說:“那是前幾日汗阿瑪擔心妹妹,沒一日是開懷的,如今妹妹平安且大勝,他自然不管那麼多。”
六阿哥擺擺手:“不不不,這事兒弟弟膽小,想想就覺得害怕,還是算啦。”
大阿哥看著四阿哥,六阿哥和十四可以不去,但是四阿哥是他們中拿主意的,不去不行。
四阿哥說:“妹妹快回來了,這幾日弟弟要去她那園子裡再檢查一下,估摸著她回來後太後祖母就想駕臨她那院子住幾日,現在檢查了總比到時候手忙腳亂強。”
這也是正當理由,大阿哥臉上笑意淡了,覺得四阿哥這是不給麵子,淡淡的說:“行,回頭再說吧。”
大阿哥走後四阿哥和六阿哥對視一眼,一切儘在不言中。十四阿哥就拉著四阿哥的衣服問:“四哥,你真的去姐姐的園子裡嗎?帶我去啊,我也想去啊。”
他年紀小,沒人帶著侍衛不會放他出門。
四阿哥不想搭理他,六阿哥說:“四哥帶他去吧,如今白天長,他也沒事,到處亂鑽也不是個法子,讓他跟著去跑幾日吧。”
四阿哥鼻子裡嗯了一聲,十四轉身跑了,跑的時候還說:“四哥六哥你們聊,我去喂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