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這幾日有操不完的心,海棠要去西北,四阿哥要去東北,兩個孩子都要遠行。光是打包行李都讓人費儘心思,關鍵是老四還是個犟脾氣,把德妃準備的東西退了回來。
德妃氣的倒仰,在暢春園裡麵罵這兒子“把他凍傻了就知道給他塞的東西都是用上的!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等著看他凍一身瘡疤!”
畢竟是親兒子,罵完還是很執著的給他塞行李,四阿哥又給送回來,德妃照樣把四阿哥罵一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至於海棠那兒就順利的多了,海棠退回來一部分,說是青海那邊如今算的上物質豐富,不必帶太多行李。
主要是德妃的心態也不一樣,麵對海棠,德妃的心態是:主人回去就是當家做主的,缺了誰也不會缺了她的!
而且怎麼在草原上過冬蒙古人更有經驗,德妃也就不獻醜了。
換到了四阿哥身上,德妃就知道這是去找事兒的,關外的人能給他好臉色才怪呢,在那種處處受刁難的地方,不提前準備好東西怎麼辦?!
德妃把四福晉叫來,但是四福晉也很無奈啊!
您兒子什麼德性您不知道?您都勸不住他,滿院子妻妾的話他能聽的進去?
在德妃每天對四阿哥的反複塞行李又反複被退回來的過程中,出發的時間到了。海棠和六阿哥把他送出京城,看著他帶人走了。
海棠臨走前也很煩惱,煩惱的來源就是紮拉豐阿。
紮拉豐阿想跟著去青海,有機會就湊海棠跟前說話:“奴才這侍衛當不當都行,皇上也不缺奴才在前麵當差,但是格格這裡需要奴才照顧啊!聽說抱殘守缺這兩位是不乾活的,包嬤嬤再能乾也就是一個人,奴才去了能幫您大忙呢。”
海棠就說:“有你忙的時候,不是現在,我趕路的時候很著急,你未必能跟的上。等將來我生產了,把孩子放到額娘跟前照顧,咱們坐車去,你就要跟著伺候月子了。”
哦!合著咱們不照顧孩子?!
紮拉豐阿立即問:“那……那孩子小的時候需要娘娘照顧,大了呢?大了在書房讀書?不跟著咱們去青海?”
“大了再說吧。”
紮拉豐阿終於體會到削藩的痛苦了,是一絲希望都不給孩子留,連跟著去屬地的機會都不給。
紮拉豐阿就跟著海棠嘮叨:“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孩子長大了還是要帶出去見見世麵的。”
這道理海棠比他更懂,就伸手擠著他的臉,把紮拉豐阿的嘴唇擠成小雞嘴,說到:“過幾年才生孩子呢,你操心太早了,我有自己的計較,到時候再說!”
紮拉豐阿想著她必定有辦法,也就沒再提這事兒,而是說:“您帶奴才去吧!奴才也能去拜見瑪法。”
海棠不同意,“彆把你曬壞了,你看外麵的漢子,一個比一粗糙,我不允許你把自己曬黑了。”
紮拉豐阿無論怎麼說海棠都不帶他,這時候外麵來通報
,說是佟國綱來了。
海棠以為是火器的事兒,急匆匆的來到園子的前院來見他。
佟國綱一方麵是為了火器,海棠這次帶火器營的一些人去換防,同時把新的火銃帶去西北給西北火器營操練。
另一方麵他托海棠把家書給鄂倫岱捎去。
海棠覺得這真是太客氣了,“給同袍帶家書這是分內之事,您派人送來就行,何必跑一趟。”
請人幫忙那裡能大喇喇的,必然要客氣些,沒誰天生就該幫誰,而且海棠是皇女,是鄂倫岱的上峰官員,佟國綱自然是要客氣些。
佟國綱就說:“就該親自上門的,而且這家書也確實厚了些。”真的是厚厚的一遝子,幾乎是除了法海,他家的每個人都給鄂倫岱寫信了。
海棠收了下來,和其他人的家書放到一起。這輩子海棠才知道家書抵萬金的意思,有人給傳個口信,說些家中的近況,聽的人都分外滿足,對傳信的人感激不儘。
康熙翻看黃曆給海棠挑了個適宜出行的好日子,一大早海棠就去給太後磕頭告彆,再去跟德妃行禮。德妃拉著海棠囑咐:“今年早點回來,要不然路上受凍。”海棠應了。
到了前麵去給康熙辭彆,康熙說:“早點把事兒處理完了再回來。”這意思是處理不好彆那麼早回來。反正海棠是在肚子裡這麼理解的。
六阿哥和紮拉豐阿送海棠出了西郊,這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