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倆瞬間通體舒泰,九阿哥立即笑容滿麵:“兒子和十弟先去給祖母請安,把這些禮物送出去後,再來跟您說此行的收獲。”
康熙點頭:“去吧。”
他從窗子裡看著九阿哥和十阿哥跑出去並不覺得生氣,想著大的兒子太可惡,小兒子們還是很乖巧的。
九阿哥和十阿哥回來給兄弟們一通送禮,就如海棠回來要去每個哥哥家坐坐一樣,這哥倆也需要走一趟流程。
但是在走流程之前,在太後跟前蹭吃蹭喝的十一阿哥和惦記十阿哥的舒宜爾哈都跟這哥倆說了今日不同往日。
十一阿哥把當日的事兒跟九阿哥和十阿哥說了一遍:“這事兒我是親眼看著的,反正太子怎麼想咱們不知道,汗阿瑪怎麼想我等凡人也想不到,索額圖那奴才死了,他兩個兒子把他葬了。你們出去小心就行,幾個哥哥特彆是大哥拉著你們喝酒千萬彆喝,坐上一時半刻趕緊回來。”
舒宜爾哈拉著九阿哥和十阿哥說:“這幾日我看著太子哥哥看人的眼神凶巴巴的,你們去了彆頂撞他,就是罵你們也要受著,找機會趕緊回來。”說得太子跟前好像是龍潭虎穴一樣。
十阿哥皺眉,看看九阿哥,他真的不知道事情怎麼變得這麼複雜了。
九阿哥不信邪:“姥姥!爺怎麼說也是皇子,不是奴才,他能對奴才大呼小叫,對爺呼來喝去想都彆想,爺要是自己理虧他罵了忍著,那是他做哥哥的該教訓弟弟,要是爺有理,他還罵爺,彆說罵回去,爺跟他打回去。”
舒宜爾哈趕緊操起茶杯蓋子蓋上他的嘴。
十阿哥說:“何必呢!”
十一阿哥說:“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回頭有仇找機會報,你怎麼就學不會迂回呢。”
九阿哥要說話,把舒宜爾哈的手推開。十阿哥搶先開口:“比準備好的禮物加厚三成,多恭敬些,去了隨機而變吧。”
舒宜爾哈很擔心,就說:“我的這份九哥十哥拿去孝敬太子,我日常跟著祖母也沒什麼花用的地方。”
九阿哥就說:“不至於動用你的這份,十弟你留著,我去見了額娘咱們就去給太子爺請安,我倒是要看看他成了什麼模樣。”
中午哥倆一起去拜見太子,太子比以前陰鬱多了,兩人當不知道,把禮物送上,除了給太子的還有給太子後院家眷的。
太子的眼神陰惻惻地看著他們,兩人都感覺到他這是要找事兒了,心裡想著不能留了,趕緊走吧。可這時候太子妃帶著太子的次子弘皙急匆匆地趕來,笑著進門說道:“九爺和十爺來了,來啊孩兒,給你兩位叔叔請安。”
弘皙進門請安,這是侄兒,兩位叔叔自然是好言好語鼓勵一番讀書上進,被侄兒纏著問東問西,又給侄兒講了外麵的風俗習慣。這一拖就到了吃午飯的時候,太子妃不讓走,非要留他們吃頓飯,太子不說話,九阿哥和十阿哥是不想吃,然而太子妃有這個麵子,攔著不讓走,一頓飯吃完後弘皙送走了兩位叔叔。
太子嗤笑了一聲,太子妃的路子他不反對也不讚成。眼看著太子和皇帝的關係有了裂痕,太子妃趕緊把弘皙推出來請康熙教導,康熙覺得兒子半廢孫子還好,就順水推舟地抽時間教導弘皙,暫時把場麵給維持住了,所以現在弘皙就擔著維護自家和祖父各位叔叔姑姑關係的重任。
九阿哥出門後跟十阿哥說:“二嫂子配給太子虧大發了!我將來要有女兒,要給她找個好爺們,就太子這樣的……”
“九哥,少說幾句吧。接下來是大哥家。”十阿哥揉了揉臉,充滿了抗拒:“這兩家闖過來,今兒就沒事兒了。”
太子家是二嫂子有麵子,大哥家是大嫂子有麵子。
大阿哥一見麵就埋怨:“哥哥等著你們吃飯呢,等了半天你們在太子那兒吃了,是不是看不起哥哥?”
九阿哥和十阿哥頓時煩得透透的,想站起來就走。
大福晉在門外說:“爺今兒是找事兒的吧?哪有親弟弟剛上門就挑刺的?”
大福晉在門外咳嗽幾聲才進來,十阿哥立即問:“大嫂子這是怎麼了?”
大福晉說:“最近病了,不知道怎麼了,斷斷續續地燒了半個多月。不隻是我,你們的侄女也是經常病,我們母女幾個是太醫院的常客。”
九阿哥就說:“您可要多保養,我們帶回來的那啥……十弟,那叫什麼來著?”
“雪蓮。”
“對對對,就是雪蓮,我以為是雪菊花呢,我們帶回來了一些,給祖母和娘娘們分些,剩下的個給嫂子和姐妹們分一分。嫂子問問太醫,看能不能用,要是有用,明年我們給嫂子多帶些。”
大福晉謝了他們,大阿哥就換了一副臉孔,熱情起來,非要留著他們兩個喝酒,九阿哥和十阿哥再不敢停留,說要去彆的哥哥家,趕緊跑了。
在哥倆體會京城壓抑的時候,在青海的王府,海棠算著鹽寶的生產時間。
因為有經驗的牧民告訴她,藏獒的懷孕周期在六十三天,狼的懷孕周期在六十一到六十三天。這不巧了嗎,兩個物種的孕
育周期居然差不多。
在五十多天的時候,海棠趁著鹽寶躺在窩裡盯著它肚皮看,發現沒有出現那種此起彼伏的胎動,鹽寶的肚子胖了是真的。
海棠想摸,但是鹽寶不讓,海棠隻能看,不能上手。
六十天左右的時候,鹽寶開始準備,把曬乾的草和柔軟的舊衣服拖進小院子裡,為了避免鹽寶累著,海棠隔著牆給它扔進去,然後趴在門縫裡看著鹽寶自己辛苦的一點點給拖到屋子裡。
海棠就發愁,鹽寶它是家養的,它懂得生崽子嗎?它也沒經驗啊!
海棠無數次冒出過幫鹽寶生寶寶的想法,為此她還想觀摩一下牛羊生產,看怎麼接生。很多人都勸她彆冒險,因為生產前後的母獸暴躁易怒,很容易攻擊人。
這次鹽寶進去後就沒有再出來,海棠很擔心,擔心鹽寶沒吃的會不會餓,畢竟鹽寶是大型犬,吃的挺多的。當然在野外這一百多斤的體格子不算大,算是嬌小的。
海棠就想著要不然投喂些吃的,包嬤嬤看她盯著肉骨頭說:“您彆操心了,一旦不吃就是要生產了。”
“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海棠不懂啊!彆看她整日在草原上放牧,哪怕是整日抱著小羊羔樂滋滋的,牛羊的繁衍過程她都不懂,更彆提彆的物種了。海棠此時就在想,就自己這本事,在草原上放牧都放不明白,更不會種地耕地,要是有一日自己養活自己了,不出三天就能餓死。
包嬤嬤就給她和孫玫講牛羊豬這些家畜的生產,還講雞鴨鵝這些家禽的孵化。
一晚上提心吊膽地過去,第二天海棠拿著梯子趴在牆頭往裡麵看,沒看到鹽寶,也沒看到小崽子。
抱殘守缺從院子門的縫隙裡塞進去一盆沒剃肉的肉骨頭。等海棠再去看的時候發現肉骨頭不見了,肯定是鹽寶吃掉了。
活著就好,海棠甚至想過鹽寶會不會難產一命嗚呼了。
晚上抱殘守缺來跟海棠說聽見小崽子叫了,就是細細碎碎的聽不真切,鹽寶的小崽子應該生出來了。過幾日鹽寶就帶出來和大家見麵了。
這又等了三四天,海棠沒事兒了就去投喂,也不是每次投喂都會吃,海棠把不吃的拿走,換乾淨的放在門口,然後趴在牆頭往裡麵看。
終於在第五天左右,鹽寶叼著它崽出來了,當時海棠在前殿處理事情,等處理完了守缺跑來告訴海棠鹽寶出來了,海棠深恨自己不是第一個迎接鹽寶的人,飛快地跑回後院。
剛進園子,孫玫就上前說:“主子,鹽寶就生了一隻小崽子,剛才抱殘公公去小院子裡檢查了,裡裡外外找了一遍,都找到了鹽寶的胎盤,也沒有夭折的小崽,就一隻崽子。”
海棠心想這還是獨生子呢,不常見啊!就跑去看鹽寶。
鹽寶看到海棠進來,站起來把肚皮下蓋著的小崽子叼著後脖頸給了海棠,海棠捧著發現這狗子背上的是灰色的毛,耳朵略微厚實,四肢短粗,問包嬤嬤:“這是狼嗎?”
包嬤嬤說:“看著像,就是眼珠子是藍色的,這個少見。”
海棠把小崽子的臉對著自己,不得不說以人類的眼光看這小崽子長得真俊,現在看著奶萌奶萌的,將來這眉眼這毛色這臉盤子……不對啊!
這小崽子的眼睛上這一對白毛毛斑點像什麼?
像二哈啊!
海棠捧著小崽子問鹽寶:“寶兒啊,你生的是二哈還是狼?”
“汪嗚!汪嗚!”
“彆生氣彆生氣,二哈也可愛,二哈也是好孩子,二哈也是咱們家的。”
可是這玩意是拆家小能手啊!
可是萬一是自己看錯了呢!
肯定是自己看錯了,這怎麼可能是二哈!
海棠把小崽子還給鹽寶:“寶兒啊,你看好它啊,它要是不乖你要打它,孩子要教育,不教育不成才你知道嗎?你想吃點什麼?”
包嬤嬤問:“什麼是二哈?”
“就是像狼的狗。”
包嬤嬤說:“嗨,這在咱們草原上叫狼狗。”
海棠歎口氣:狼狗和二哈不一樣啊!
當海棠心裡拚命祈禱這小崽子不是二哈的時候,康熙公布他要西巡到青海。
內務府的主管們當時就想吐血,萌生出辭職的念頭!
西巡它和南巡不一樣啊啊啊啊!南巡乘船就好,西邊那是什麼爛泥路!那一天才走多遠!
不說出行,就說跟隨禦駕的隊伍一天要吃多少糧食?地方官府根本供應不起,這運糧的差事還是要讓內務府辦!
內務府真沒錢了啊!
關鍵這差事它不好辦啊!
此時這些內務府主管們的心裡都有一個念頭:那些下麵的包衣們常常罵主管們貪了多少好處,他們那是隻看賊吃肉沒看過賊挨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