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主動說:“你回頭也抱著孩子見見老將軍,都是至親,不必弄得跟陌生人似的。”
紮拉豐阿說:“在策淩家裡見過了。”
是董鄂費揚古聽說紮拉豐阿帶著孩子去了策淩家裡,才故意裝作偶遇跑去看看孩子,眾目睽睽之下隻能問候幾句,待了半日才離開。
紮拉豐阿有些提不起精神,說道:“奴才瞧著奴才的瑪法身體不行了,老了很多。上次和圖爾伯紳聊天,他說瑪法上馬都難,如今走一陣子開始喘,也找太醫看過,太醫說這是老了,老病是沒法治的。”
海棠跟著歎口氣!
過了兩天,在十格格嫁入策淩家的前一天,海棠去幫著招呼人,雅爾江阿就派人請海棠出來說話。
雅爾江阿先
是看看周圍,隨後壓低聲音說:“幾天前八爺請哥哥去喝酒,問起了小金爺的事兒。”
海棠皺眉:“正經人不該對這事兒避開嗎?”雖然人有看熱鬨的心態,但是一聽到這事複雜的表象都會趨利避害不會多過問。
雅爾江阿點頭:“正經人是不會問,但是八爺和保泰算什麼正經人!不是,哥哥不是那意思。”
“沒事兒,我覺得他們也不是正經人,正經人誰會天天給人送美女啊,汗阿瑪煩這事兒。”海棠想到康熙也收了李煦送來的美女,又罵李煦:“李煦那王八蛋就不走正道,早晚有他倒黴的時候!”
雅爾江阿露出些不好意思:“哥哥收的是戲子,戲子!在我們家當教習,不是侍妾!我是看戲的,我們全家都看,你彆想歪了,好不容易我媳婦最近心情好病情也好轉了,要是傳什麼閒話我媳婦又要難受。”
“接著說。”
“就是他們問我小金爺這事兒是不是真的?我說是,彆的就不說了,這是老一輩的破事兒,這事兒就這麼放著吧,彆去問彆去管,王府能養活一個人,養著就行了。他們又問朱爾哈岱這些人和我們王府什麼關係,為什麼住在我們家的宅子裡,哥哥就說這些人是我們家的門人,早先受過我阿瑪的恩典,汗阿瑪就讓這些人住在海子邊的房子裡,其中的安排都是汗阿瑪和我阿瑪兩人弄的,我不知道,我不管,我什麼都不知道。”
海棠問:“他們信嗎?”
“這哥哥就不知道了!”他壓低聲音說:“這事上咱們兄妹才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放心,哥哥的嘴嚴實著呢。”
海棠不信,你這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還說自己嘴巴嚴?
海棠不得不說:“你少和他們來往,你心眼沒八哥多,彆到時候被賣了都還說謝謝呢!”
雅爾江阿發現了,前幾天那一頓酒喝著,要不是心生畏懼,不敢壞了康熙的大事兒,他真的差點都講了。他這時候仔細回憶了一下,跟海棠說:“哥哥覺得我這裡怕是真的露餡了!”
“沒事兒,該走的人走人了,小金爺一年都可以不用出門!他想查也查不到。”
海棠打算過幾日給朱爾哈岱傳信,讓他留意一些,之所以打算過幾日,是因為十格格要大婚了她走不開。
海棠帶著孩子去參加婚禮,其他已婚的公主們都來了,公主福晉們坐了一屋子,孩子們到處亂跑。海棠看出來了,弘陽就喜歡跟著大孩子跑,然而他和大孩子比起來跑得慢,因為穿得太厚,動不動就撲倒在地上,但是這孩子皮實,倒了趕緊起來接著追,無論怎麼追都追不上。
最後還是弘暉背著他追大孩子玩兒,把弘暉累得氣喘籲籲,中午吃飯的時候把弘陽送來還在念叨:“弘陽弟弟也太胖了,弘昐和弘昀加起來才有他這麼重!”
哪有你說得那麼誇張!
弘暉重重地點頭:“真的!”
二公主嗑著瓜子說:“弘暉侄兒真厲害,你是怎麼一路背下來的,累不累啊?”
弘暉說:“有一點點,就一點點,二哈比弘陽弟弟更重一點。”說完還得意地挺直了腰。
一桌子福晉們笑起來,就有三福晉跟海棠說:“你送出的狗子把你侄兒累壞了,那狗子真的會讓弘暉把它扛回來,我見了好幾次了,二哈賴著不走,非要讓背著,弘暉這孩子也真的願意背它,四嫂子都不說心疼一下孩子。”
四福晉就是笑笑,她以前很煩二哈,但是後來發現養二哈有個好處,那就是孩子的身體好,好到往年都沒生過病,一天吃三大碗且飯量還在增加,六月的時候給孩子種花兒,弘暉隻燒了兩天就挺過來了,她當晚還夢到弘暉沒挺過來夭折了,哭得死去活來,幸好後來活蹦亂跳的回來了,讓四阿哥夫妻長舒一口氣。
二公主嗑著瓜子看著弘暉,她這次來是想物色女婿人選,第一候選人自然是太子家的弘皙,第二候選是顯親王衍潢,也就是皇太極的長子豪格這一支的現任家主,是一位世襲罔替的親王。而弘暉因為比她女兒年紀小,親爹四阿哥也就是一個貝勒,在候選人中連前五都沒排上,二公主對他不是太關注,今兒遇到了打算多看幾眼。
和她有一樣心思的還有大公主,大公主想給兒子尋覓個媳婦,她看上的是大阿哥家的女孩,此時心裡盤算著怎麼跟康熙開口。
大家都笑著說話,心裡各自盤算,倒也顯得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