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號什麼來著?”海棠問抱殘守缺。
抱殘守缺皺眉,抱殘說:“您有那玩意嗎?”
沒有嗎?
海棠納悶:“我記得我是無什麼子來著?”
守缺說:“真沒有,您記錯了。”
為什麼會覺得有呢?海棠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我是不是對孟婆湯免疫了?是不是上上一世的記憶沒被徹底格式化?
這想法很驚悚,他對著鏡子笑了起來,然後哈哈大笑,轉身抖了一下衣袖,踩著八字步轉身坐下了。
“怎麼樣?”
守缺伸出大拇指說:“爺們!”
抱殘想了想:“邪門!”
守缺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怎麼就邪門呢?”
抱殘看著海棠:“有股子邪氣。”
有的人是一身正氣,有的人是一身猥瑣之氣,小金爺這是一股子邪氣,說不上來的那種邪門感覺,形容不出來。
守缺看了看海棠,他沒看出來。海棠站起來到了鏡子前,一大麵穿衣鏡把人照得纖毫畢現。海棠仔細看了看,沒看出自己邪門的地方,笑著搖了搖頭,轉身說:“走,出去轉轉。”
所謂出去轉轉並不是去大街上閒逛,他的人設就是一個在家修行的虔誠道士,雖然住在塵世,卻是不與人來往,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刻板印象。能出門,但是並不去人多的地方。在鬨市遇到他的概率遠遠不及在野外山林。
而且這次並不是為了配合朱爾哈岱,自從朱三太子案結束後,京城裡安靜了下來,破獲朱三太子案的人馬就是神武門侍衛,監視京城的也是這群人,根據朱爾哈岱的說法,這些人暫時蟄伏起來了,一兩年內應該不會有大事發生。
加上張明德案帶來的影響,京城裡最近少了很多江湖騙子和道士,都擔心被張明德案牽連,因此市麵上安靜了很多。
馬車經過鬨市街頭向著宛平縣而去,屬於小金爺的那處道觀就在宛平縣的一座山上,到那裡要經過潭柘寺等地。
臨近過年,潭柘寺的人很多,百姓拖家的來上香。這裡在康熙三十五年前後注資修繕,後來就成了“敕建岫雲禪寺”,成了一座皇家寺廟,因此這裡的建築雄偉壯觀,且占地巨大。
馬車經過了這裡,向著人跡罕至的山林小道上走去,為了通行方便,路上有寬闊可供馬車行進的山道,為了避免百姓上山,這裡對外宣稱是私人買下的山頭,避免人群窺視。
車子進了道觀,一直到了後院海棠才下車,鹽寶跟著搖著尾巴跳下車。
站在道觀的藏經閣上,海棠透過窗戶看連綿起伏的山嶺,開始了閉關悟道的過程。在此期間,每日早上射箭練槍,感覺也瘦了一些。
她在這裡更多的是修養身心,在郎惠園也可以,但是有女兒要照顧,每日來請安拜訪的人也有很多,幾乎沒清閒的時候,在這裡卻十分安靜,一天到頭幾乎什麼都不用做,讀書發呆都可以,這算是
忙了一年給自己放假。
周圍很安靜,如此過了三五天,這天晚上道觀進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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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海棠睡下後不久,正在火盆邊睡覺的鹽寶翻身起來,隨後跳上床用腦袋拱了幾下海棠。
黑燈瞎火狗子叫自己起床,這是出現狀況了。海棠趕緊摸黑穿衣服,把枕頭下的劍提在手裡。
小賊剛摸進院子裡就被抱殘守缺發現,隨後各處火光大作,小賊向著南方山門處潛逃,卻沒有出門,在建築群裡麵閃轉騰挪。看著這小賊實在難抓,抱殘就去幫著抓賊,可是馬上出現了第一撥小賊,這下大家明白了,這是調虎離山計。然而守缺被纏住後,第三撥人出現,侍衛們儘可能地分出人去抓賊,緊接著第四撥人悄無聲息地出現了。
第四撥是一對雙胞胎女孩,攜帶著麻袋從牆上翻過來,幾個助跑起落後落到了海棠臥室門前。
海棠拍了拍狗頭,指了指門後,身材巨大的鹽寶就悄無聲息地躲在門後,它常常在門後躲著,在大家不留意的是出來嚇唬人,這是它愛玩的遊戲,鹽寶更是捕獵的高手,更知道如何潛藏行跡。
這對姐妹就地一滾進了屋子,隨後觀察屋子,這裡布置簡單,除了桌椅板凳之外有一處火炕,火炕在北方十分常見,火炕旁邊隻有火盆發出紅光,炕上坐著一個人,在紅光的映襯下能看出來是端正坐著,披頭散發,且在膝蓋上橫著一柄劍。雖然看不清麵容,但是這人是活的,能聽到他粗重的呼吸!
姐妹兩個立即拜倒在地口稱太子!
好家夥!
海棠心想:去年沒參與競爭做太子,年尾卻有人給自己摁上這頭銜了!
一個冷漠的男聲先是嗤笑一聲:“太子?朱三太子嗎?”
其中一個帶著南方口音的小姑娘說:“您不想做三太子,那換成四太子?”
海棠心想這難道是個逗逼?
海棠氣笑了,問:“你們什麼來路?”
“我們天邸會的!”
“天地會!”這可是大組織!海棠眉頭一皺:“你們去年在沿海舉義,除了衝擊官府還去攻打土人城寨,致使土人和韃子一起圍攻你們,最後被打散,沒想到你們到京城了,好大的膽子,你們來了多少人?”
一個小姑娘說:“你說的我知道,那是添弟會,我們是天邸會,那不是我們乾的!”
什麼和什麼?
海棠還想再問,這對雙胞胎一起說:“得罪了四太子!”
說著撲了上去,海棠的劍還沒拔出來這姐妹兩個要撲到跟前來了,速度極快無比,海棠一邊在心裡驚訝一邊趕緊在炕上翻滾一圈拔出寶劍躲開了她們,這對姐妹兩個說:“太子,你躲什麼?我們接你去享福的。”說著把手中的麻袋展開。
“你們帶我去造反的!”分明是綁架來了!
其中一個小姑娘帶著些天真的口氣:“你知道也行,上次狗皇帝南巡,本來能一炮崩死他,誰知道那炮有毛病,沒響。還把咱們的人給搭進去了,這次絕對萬無一失,大佬說
了,成功了就爭天奪命建國了!”
海棠站在牆角手持寶劍做出防禦狀:“成功了就殺我祭天了!”
小姑娘天真地表示:“彆這麼說,大佬跟我們說推你做皇帝,不騙你!”
海棠心想:朱家的人都不會信你們,彆說我了!
其中一個女孩說:“彆廢話,大佬說就給咱們一炷香的時間。”
這兩個女孩能單獨闖進來是有本事在身上的。
海棠就是憑著力氣大,比起靈活速度快不是這對姐妹的對手,而且黑乎乎的屋子裡,瘦小姐妹的眼睛已經適應黑暗了,憑借著心靈感應和默契習慣把海棠逼的落入下風。
就在她們一個主攻一個輔助找機會把海棠弄進麻袋的關鍵時刻,鹽寶踩著肉墊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炕邊,其中一個女孩突然說:“有人!”她聽到了兩種呼吸聲,這呼吸帶著一種野獸才會有的呼嚕聲。上當了,剛才是兩種呼吸重疊在一起騙過她們了,此刻她喊了一聲想躲開,卻被一口咬在了腿上。
海棠趁勢一腳把輔助的小姑娘踢到一邊,鹽寶又補了一口。
兩個小姑娘腿部受傷,還有力氣向外逃,拖著傷腿眼看要出門了,鹽寶補上去,一爪子一個全部撲倒推了回來。
先被咬傷的小姑娘大喊了一聲,外麵的人意識到失敗了,瞬間撤了,侍衛們追了出去,抱殘守缺和幾個太監趕快回來守著。
海棠沒搭理他們請罪,讓他們到外麵站著去,她點燃了蠟燭,坐在炕邊往火盆裡放了幾塊炭,安置鹽寶躺下,用濕布把鹽寶的嘴巴擦了擦。
地上這一對雙胞胎的腿被抱殘守缺給簡單包紮了一下,暫時不留血了。此時兩姐妹也出現在了燈下。這是兩個極其瘦小的女孩子,簡直是皮包骨頭,也不知道是餓脫相了還是怎麼了,眼眶很大,顴骨很高,沒有一點少女的水靈,反而顯得乾巴巴的。此時姐妹兩個一個哭哭啼啼,一個瞪大眼睛看著鹽寶。
等海棠把鹽寶擺弄好後,抱殘守缺端著藥和紗布濕巾出去,海棠把自己的兵器放起來問:“你們哪兒來的?天地會?天父地母的天地會?”
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回答:“不是,是天上房子的天邸會?”
“什麼意思?”
“不知道,聽說是教主花了一兩銀子讓一個寫信的秀才給起的名字。”
海棠以為抓了一條大魚,沒想到遇到一個草台班子,是個蹭天地會名頭的草台班子!連名字都來得這麼隨便!
既然是草台班子,那就好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