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鄂倫岱就開始罵罵咧咧,因為這時候給誇岱使絆子的就是二房的人。除了隆科多誰會盯著誇岱的位置?
他對著二房的人罵得很起勁,海棠問:“你怎麼就覺得是他們家的人呢?”
“這還不簡單,我阿瑪的葬禮正在辦,皇上看著呢,正經人誰會這時候給我們使絆子,要使絆子也要等到我阿瑪的葬禮結束了,要不然這時候皇上惱起來一般人承受不住怒火。二房什麼事兒不敢乾?敢乾又怕皇上生氣,隻能這麼陰著來,讓誇岱疲於應付,等他沒精力應付出現大事兒後誇岱明顯就不適合當這個九門提督,可是這位置很緊要,接下來皇上會選誰還不是一目了然?人家說同行是冤家,我們大房和二房就是冤家。”
海棠了然地點頭,都是皇帝的外家,可是香餑餑本來就少,在僅限於都是佟家吃的前提下,自然競爭很激烈。
然而海棠是知道的,康熙對待兩個舅舅的態度不一樣,所以對待兩房的態度也不一樣。
“不如讓誇岱表叔去跟汗阿瑪請假,先把舅爺的葬禮辦完,要不然兩頭跑什麼時候才是頭啊!”
鄂倫岱看著海棠:“我們居喪人家不好往宮裡去,怕衝撞了,而且太後她老人家也是一把年紀了,擔心她多想。不如格格幫著去跟皇上請假,如何?”
海棠笑笑:“我去說就我去說,今兒就去。”
“那感情好,請請請,到裡麵坐著喝茶吧。”
下午海棠進宮,康熙因為佟國綱的事兒還在傷心,看到海棠進來就問:“去過了?”
“去過了,跟幾位表叔表姑都說過話了。他們讓我回來勸您,說是舅爺一把年紀,到了如今這地步也不算遺憾,勸您彆難受了。”
康熙指著旁邊的座位讓海棠坐下,海棠聞到很明顯的蘇合香氣息,當作無事發生從宮女的托盤裡接了茶水,一邊刮著泡沫一邊說:“兒臣今兒見到了誇岱,朝廷裡的事兒太忙,他一邊陪客一邊去衙門,兒臣想著您不如放他幾日假,讓他忙完了再當差。”
康熙聽了沒答應,就說:“你舅爺的葬禮也沒剩幾日了,不必再另外賜予假期,他年輕,兩頭跑沒什麼。”
海棠心裡一動,知道康熙的安全感又降低了,八成是因為佟國綱去世,一個不問原因鼎力支持他的人沒了,對康熙的打擊不是一個舅舅的去世你那麼簡單,還是他最可靠忠心臣子的去世。
海棠笑著說:“也確實是這樣,回頭兒臣打發人去跟誇岱說幾句勉勵他儘忠職守的話,他那人一向嘴上不言語,心裡都是知道的。”
康熙點頭:“誇岱比鄂倫岱強,鄂倫岱是到處嘰嘰喳喳,不如他兄弟那樣老成持重。罷了,不說他們了,桌子上有一摞子折子,你先看看,朕出去走走。”
海棠答應了一聲,送他出了乾清宮回去接著乾活,並把自己的太監叫來,在太監耳邊囑咐了幾句,說道:“把我的原話說給鄂公爺聽。”鄂倫岱如今繼承爵位,大家都不叫他老鄂了,換成了鄂公爺。
康熙慢慢地圍著三大殿轉了一圈,覺得氣息順暢多了,然後在乾清宮前麵的廣場上打了一套拳,沒有什麼不舒服,滿意地深呼吸後背著手去尚書房外看看哪個臭小子不好好學習!
弘陽已經入學,如今尚書房裡皇子不多,但是皇孫有幾個,剩下就是各個王府的世子,加上勳貴人家的孩子做陪讀,每個房間都坐得滿滿的。
康熙是來看弘陽的,怕小孫子剛來讀書不適應,就站在窗外看,弘陽的陪讀是幾個宗室覺羅氏的孩子,人家在做陪讀前已經讀過幾本啟蒙讀物了,弘陽也跟著康熙和海棠學了一些書在肚子裡,所以這幾日師傅正在給他們三個摸底。
康熙在外麵聽著就埋怨這師傅不會教孩子,在康熙看來,彆人讀到哪兒了不重要,都是來陪著弘陽讀書的,就該是以弘陽的學業為重,再有就是這師傅不認真,不知道弘陽的進度怎麼不問自己?摸底摸了好幾天豈不是浪費了好幾天!
他直接進去跟師傅說弘陽讀書的進度,態度極其嚴厲,把師傅嚇得戰戰兢兢。
康熙就後悔,一開始選這師傅的時候覺得樣樣都好,怎麼現在看著越看越拉了!
除了平時的學問,弘陽的物理幾何這些康熙打算親自教,他剛教過十六,十六如今解題有模有樣,證明他如今寶刀未老。
康熙在尚書房檢查了一通,除了弘陽這裡,把其他阿哥的師傅又問了一遍,其中有滿意的又不滿意的,康熙把這些人叫到一邊訓話去了。此時小孩子們放學,出宮的出宮,沒出宮的去給後麵的娘娘們請安。
弘陽跟著弘暉去問安,四阿哥家裡弘暉進宮讀書,弘昐就是在府裡讀書,大概是因為處處都顯得天差地彆,兩兄弟就越走越遠。
此時弘暉和弘陽去了永和宮,自從秀瑩被海棠抱走後很少來德妃這裡,德妃這裡也沒孩子養了,就把永和宮其他的宮妃叫來一起打牌。小哥倆來的時候德妃正在摸牌,看到哥倆進來問道:“下學了?”
“回您的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