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又一路無話回到了西郊。
弘暉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主動湊到皇帝跟前(),就帶著兩個弟弟回家。弘陽則是找到了康熙把今天的事兒又說了。
康熙正在提筆作畫?()_[((),聽完停手把筆放到了一邊緩緩坐下。魏珠就去給康熙按摩肩膀和後背。
康熙指了指旁邊的凳子,跟弘陽說:“這必然是兩個人,一個裝神弄鬼,一個在這裡刷好名聲。這目的還是為了引朕入局,或者說引著咱們家的人入局。先不急,咱們不急他們就會著急。畢竟這戲唱得再好,看的人不捧場不給錢,這再好的戲也唱不下去,是不是?”
弘陽承認有道理。
康熙說:“你回去吧,也彆去尋他們的晦氣。你尋了就入了圈套,你要讓他們來尋你。來,看看瑪法這幅畫如何?”
弘陽就看到他畫了瓶花錦雞,色彩很賞心悅目,就說:“孫兒比不上。”就低下頭細細地看起來,邊看邊奉承康熙,祖孫兩個就樂嗬嗬地看著這幅畫,準備等會兒一起吃晚飯。
弘暉帶著兩個弟弟去見了四阿哥,弘時把今日看到大夫的事兒講了,然後問四阿哥:“要不明日兒子陪著三哥去?”
四阿哥在猶豫,因為他覺得這是個圈套。什麼人渴望遇到一個好醫生?自然是家裡有重病的人和自己生病的人。
很不巧,皇父雖然看著健康,但是確實病痛不斷,宮裡的太醫開的都是一些太平方,拖到現在不僅沒緩解,皇帝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而四阿哥家裡有三個病秧子,弘昀已經臥床半年,秀椿生下來就很不健康,弘昐隻能在家裡走動,平時連大門都不出。四阿哥作為父親不可能不著急。
因此他覺得有人在針對性地設置圈套。
看到四阿哥在猶豫,弘暉說:“阿瑪,不如明日我和弘時陪著老三去一趟,我們也不亮明身份,該給的錢我們給,更不會盛氣淩人,悄悄的去悄悄的回來,不會惹出什麼亂子來。”
弘時在一邊狂點頭。
弘昐也說:“大哥說得對,再說了,不過是多找個大夫看看,也不會惹出什麼大亂子來。”
四阿哥皺眉想了一會,到底是有些心疼孩子,就說:“明兒把你們妹妹也抱去看看。”
哥仨應了一聲,弘昐和弘時回去找李側福晉說話,弘暉沒走,留下跟四阿哥說今日的事兒。
四阿哥明顯生氣了:“這分明就是衝著弘陽來的!真是罪該萬死!”
四阿哥在屋子裡走了幾圈,跟弘暉說了句:“知道了,你回去歇著吧。”
他看著弘暉走了之後,跟蘇培盛說:“叫粘杆處的人過來。”
沒一會來了個普通太監,躬身詢問:“主子有何吩咐?”
四阿哥招了招手,太監湊了過去,四阿哥低聲說了幾句話。
沒一會兒這個太監帶著幾個人出門,門子問:“這麼晚了還出去?”
這太監笑著說:“咱們爺明日要釣魚,咱們出去弄點魚餌。”
() 次日年側福晉把女兒交給了秀椿的乳母,交代心腹太監:“好好伺候著,彆熱著凍著了,有吃的喝的,路上三格格鬨起來了你們哄著些,彆麻煩幾位阿哥。”
四福晉安排了三輛車,弘昀一輛,讓他躺著舒服一些,另外一輛是讓乳母和太監坐的,第三輛就是弘暉和弘時秀椿坐的,剩下的侍衛們騎馬。
弘時不放心弘昀,就和他一輛車,弘暉就準備帶著妹妹坐車。她剛有了女兒,看那些香香軟軟的小姑娘就覺得可愛,總想抱抱,打算抱著妹妹坐車,但是秀椿更親近自己的乳母,沒辦法,就讓秀椿和乳母坐在了第三輛車上。
臨近出發的時候,二哈跳到了車上,弘暉趕不走,四阿哥就說:“讓它跟著一起去吧。”
到了城裡,發現今天的場麵和昨天還不一樣。昨天是有人自發地組織大家排隊,今天就不同了,有人靠排隊掙錢。
他們剛一下車就有人來問:“幾位爺,想不想早點看到大夫,今兒人多,你們自己排說不定排到晚上去了,隻要願意花幾個錢,這會都能給您排到前麵。”
花錢不算什麼,弘暉攔著身邊的太監問道:“怎麼算的,我們家兩個病人,是買一個位置還是兩個位置?”
“自然是兩個位置了,行情就是這樣,要不然那些靠自己排隊的就要鬨了。這也不貴,看著您這麼氣派,家裡也不是沒錢的主兒,一個人五十兩。”
弘時就說:“你是在搶啊!”普通人哪裡能拿出五十兩,再說這是義診!
弘暉就說:“弟弟,先彆急。”他嘴裡說著:“千兩黃金不賣道,十字街頭送故交(我不拆你的台砸你的飯碗,你也高抬貴手)。”抖了一下袖子蓋住手麵,伸出手去。
對方一看弘暉懂得春語(江湖黑話),立即伸手,用袖子蓋住了手,兩個人一邊在袖子裡談錢。弘暉就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詞兒,沒一句是大家能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