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膽汁都要吐出來了,被太監抬回了他的院子。彆說十四福晉,十四家的孩子都覺得親爹也太離譜了。
十四福晉直接避開,讓那些側福晉們去侍奉,側福晉們覺得他一身汙穢下不去手幫著清理,這不是有太監嗎?
最終是弘明看著太監把十四給收拾洗涮乾淨,又陪著太醫給呼呼大睡的十四診脈,出門的時候太醫交代弘明不能讓十四再這麼喝下去了,再不保養“恐壽命不長”。
就十四這行為早有人報給烏雅氏知道,她聽了就在宮裡把十四給罵了一頓,又不是小孩子,再過幾年就要做祖父的人了,都不能乾點靠譜的事兒嗎?
十四醒來已經是一天後,滿屋子妻妾討伐他,嘴上說著他昨日被抬回來的醜態。十四就說:“行了行了,說幾句就行了,還沒完沒了了!”
十四福晉說:“爺,你自己乾了那上不得台麵的事兒還不讓說了?”
“什麼上不了台麵?爺是出去偷人家了還是搶人家了?是做了響馬還是做了胡子?不就是在酒席上喝多吐了嗎?頂多是不體麵,怎麼就成了上不了台麵?”
側福晉舒舒覺羅氏說:“您昨日吐了八爺一身。”
十四對十四福晉還客氣一些,對舒舒覺羅氏瞬間瞪眼,陰狠地問:“吐他一身怎麼了?你爺們是他還是爺?不行把你送給他吧。”胳膊肘往外拐,吐就吐了,都已經吐過了還說什麼。
舒舒覺羅氏嚇得不敢再說,十四福晉一看這下是真的生氣了,就說:“爺,她懂什麼,彆跟她一般見識。您這會喝點粥等會去拜見額娘吧。昨日額娘打發人來看您了幾次,她老人家擔心您呢。”
十四一聽站起來說:“要緊的事兒不早點說,不要緊的聒噪了半天,不吃了,爺去額娘跟前吃。”
烏雅氏看著他狼吞虎咽地喝粥,就說:“慢點,沒人和你搶,這是餓壞了吧,你彆看著年輕,再這麼放縱下去身體早晚要壞,日後少喝點酒。一個小弟弟過壽又不需要你敬酒,坐下略微沾沾唇說幾句話就回來,乾嗎喝那麼多?”
十四說:“就是昨日高興。”
烏雅氏說:“糊弄你額娘呢,高興不是這個架勢。”
十四總不能說自己眼見沒希望了鬱鬱寡歡吧,四哥若是彆的娘娘生的他還能跟老額娘訴訴苦,但是四阿哥是一母同胞的親哥哥,這就沒法跟額娘說了。
他就說:“不是您想的那樣,昨日是喝酒了,但是兒子沒喝那麼多,送姐姐們的時候兒子好好的,不信您把我姐姐喊來問問我是不是應對得體。就是後來八哥說四哥將來要轄製我這些話,我懶得和他掰扯,吐了他一身,沒想到他也吐我一身,虧大了!”
烏雅氏聽了瞬間把臉拉下來,嘴裡說:“阿彌陀佛,這人簡直陰魂不散,你日後離著他遠點,彆聽他胡言亂語。你四哥是我的頭生子,管著你們是應該的,你年紀不小了,彆和你四哥犟嘴,日後你們兄弟姐妹和和美美地過日子,我就是去侍奉祖宗心裡也安穩。”
十四心裡不是滋味,還是答應了一聲。
烏雅氏把十四這個小兒子送走後,就讓人去獅子園把費莫氏母子三個接來,丫丫會走路了,到處走動,百歲還是個隻會躺在榻上蹬腿的小嬰兒。
此時海棠帶著瑩瑩來給烏雅氏請安,瑩瑩笑著跑進來抱著丫丫說:“叫姑姑,丫丫,叫姑姑啊!”
丫丫一著急飆嬰兒語啊啊啊推著她的臉不讓她抱,費莫氏出來迎接海棠。
海棠進去的時候德妃正看著乳母給百歲收拾繈褓和小毯子,跟海棠說:“你略等等,你孫孫把毯子尿濕了,等會兒我再和你說話。”這個“孫孫”把海棠雷的外焦裡嫩,以前被叫姑奶奶沒覺得什麼,畢竟總有些人自稱姑奶奶,然而這個“孫孫”讓她徹底明白,她真的是祖母輩的了!
費莫氏趕緊說:“祖母您坐著,孫媳看著給他收拾。”說完讓人抱著兒子趕緊避開,給烏雅氏和海棠留下了聊天的空間。
海棠打著哈欠坐在烏雅氏身邊,烏雅氏看她很疲憊就問:“這是怎麼了?”
海棠說:“這閒下來後不習慣,就打不起精神來。”
烏雅氏說:“你整日在家沒個局,自然是到處沒趣。”
烏雅氏想著給她找個活兒做,然而事先就需要問問她的意思,就說:“你這能閒到什麼時候?”
海棠就說:“不知道呢。”
烏雅氏聽了心裡一琢磨,也不提心裡想的事兒了,就問:“我聽你十四弟說你四哥和你八哥在京城鬥呢,這是真的嗎?”
海棠點頭。
她不得不承認,她真的不擅長官場鬥爭。而且四哥和八哥比起來還差點意思。畢竟四哥在京城坐鎮,而八哥是遙控指揮。
烏雅氏看她悶悶不樂也不知道問點什麼,就在她猶豫的時候外麵通報皇上駕臨,烏雅氏趕緊起來扯著海棠去接駕。
康熙成了個糟瘦的老頭子,烏雅氏則是成了個白胖的老太太。烏雅氏還是殷勤地親自捧茶給康熙,費莫氏更是小心地帶著兩個孩子請安見禮。
康熙看見百歲醒著,就說:“這小子現在看著挺精神啊。”
烏雅氏趕緊抱著重孫子給康熙看:“您瞧瞧,這會正乖著呢。”
康熙接過來,真的是個沉甸甸的大胖小子,康熙問烏雅氏:“弘暉哪年生的?”
德妃說:“三十六年。”二十多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