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雖然剝奪了陳夢雷的冠名權,但是對這本書的推廣可謂是功不可沒,對這本書的印刷排版都要求用最好的工藝做好的材料,讓最有經驗的印刷師傅經手印刷。
三阿哥的臂膀陳夢雷被發配後一蹶不振,因此榮憲公主才這麼鬨騰。她在榮太妃跟前說:“您侍奉先帝的時間最長,若是論功行賞,就該晉升您為貴太妃,怎麼就輪到了那瓜爾佳氏,她若不是和老四有點首尾這好事兒能輪到她?”
榮太妃趕緊捂著她的嘴:“哎喲,你怎麼就聽了外麵的瘋言瘋語,她能晉升是因為她是正經的八旗閨秀選秀進宮,你看看小佟氏,去年是貴妃,現在是皇貴妃了。十阿哥的額娘也追封為皇貴妃了。我們是什麼?都是包衣奴才。你看先帝的皇後皇貴妃和貴妃們都是出身八旗,平日沒什麼,到了這關鍵時候抬旗上來的和本來就是八旗出身的到底不一樣。”
榮憲公主冷哼一聲:“這裡麵有個例外啊,十三阿哥的生母章佳氏,生前沒抬旗,現在抬旗了不說也被追封為皇貴妃了!她難道不是包衣奴才?”
榮太妃就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她能被追封是因為有個好兒子,這不是看在十三阿哥的麵上追封的嗎?”
榮太妃發愁地說:“你們兩個讓我不放心,這可怎麼辦?如今名分都定下來了,不想出事兒就安安分分地過日子。你看看宜妃的三個兒子,個個老實,連那個禍頭子九阿哥都沒鬨,你六妹妹回
京還被加封為固倫公主賞賜無數,你回來是人嫌棄狗不待見。你也不小了,該為你兒子女兒考慮了。你汗阿瑪再疼你可是人都去了,這新皇帝不是你同胞兄弟,和你隔著一層肚皮,這中間隔了十萬八千裡,彆鬨了。”
榮憲公主也知道額娘說的都是實話,但是越想越氣!賭氣說:“我才不稀罕和他關係好,汗阿瑪最疼我了!”
這話雍正有不同的理解:汗阿瑪最疼朕了,沒看到把江山都傳給朕了嗎?
然而覺得是老阿瑪最愛的崽的雍正也很煩惱,外麵的流言蜚語讓他很煩。這流言蜚語都傳到宮裡了,當事人之一的瓜爾佳氏閉門不出,簡直是自己把自己圈禁了。對這些香豔傳聞,男人一般不在乎,雍正不僅不在乎自己現在的名聲,也不在乎將來在曆史書上的名聲。他煩的另外一個問題:老爺子病逝得太快了。
努爾哈赤是暴斃,死因成謎。皇太極也是暴斃,記錄是無疾端坐而崩。另外一個重量級人物多爾袞,墜馬後沒幾l天就死了,也是暴斃。到了福臨,也算是暴斃,畢竟去世的過程也很快,但是他的死因是寫在了史冊上的,得了天花而死。到了老爺子這裡,他病得太快了,幾l天工夫人就沒了,因此也是暴斃。
讓海棠說這算什麼,雍正的死因更離奇,也是暴斃。傳言這位皇帝的腦袋將來被一個叫呂四娘的女俠帶走,下葬的時候棺槨裡放的是一個金腦袋。
海棠就勸他:“何必煩惱呢,你就當成咱們家的宿命,總會在某個時候突然離開世界,與其說是詛咒不如說是恩賜,畢竟無病無災的去世反倒是不用受病痛之苦。”
想到皇父晚年被病痛折磨,雍正覺得這麼想也挺對的。
海棠就和他閒聊:“你看,曆朝曆代都有掙脫不了的宿命,漢朝時候是外戚掌權。唐朝時候是兒子造反,太上皇很稀有,但是唐朝的太上皇尤其多。宋朝是不超過祖孫三代掌權,總會因為各種原因過繼兒子。元朝皇家爭鬥,從窩闊台和拖雷開始到元朝末年都是兄弟在爭鬥。明朝是藩王造反,最有名的是朱棣的‘清君側,靖國難’,後來也陸陸續續有各地藩王造反。咱們家我覺得就是暴斃,所以改變不了的事情高興的接受就行了。”
雍正開始發愁:“朕還好說,駕崩了弘暉直接登基就行,但是弘暉的兒子們呢?他的孫子們呢?”
他此時很理解康熙,跟海棠說:“朕以前覺得汗阿瑪偏袒二哥,如今自己養兒子了才發現自己也是愛嫡長子的。平時裡雖然疼百歲,那是因為百歲是弘暉的兒子,弘暉才是朕半生心血養出的孩兒,不舍得他將來受苦。朕自己倒也罷了,他將來若是和汗阿瑪晚年一樣被兒孫們爭奪所困,該怎麼辦?朕必要想個法子才行。”
然後他看看養心殿的座鐘,閒聊時間用完了,立即滿血複活,跟海棠說:“妹妹你來看,朕打算重設翻譯科,這次不僅要延續順治年間翻譯滿蒙漢藏外,還要加入藩邦文字和洋文。這裡不單單有八旗子弟,漢人中有精通他邦文字的也一概入選,有訓練翻譯和翻譯文字書籍等職責,正月十六就開始籌備。”
他都已經給安排好了,海棠接過來看,希望能找到漏洞讓自己查漏補缺。
她發現如果自己不認真不努力,就很可能會被這位哥哥給甩下。麵對一個吃飯喝水都有嚴格時間規定的卷中卷,她居然有了危機感!
一想到這種日子會過很長一段時間,她一時不知道心頭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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