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拿他們比了,我又不傻。但是這幫人做的也就實在是太難以下咽了吧?我不信就我一人這麼覺著。”
“……”
錢申豪回頭看看沒得到支持,不死心地扭過臉往前問駱湛:“湛哥,難道你不覺得食堂難吃……咦,湛哥你看什麼看得這麼入迷呢。”
錢申豪順著駱湛的視線一落,就見到教室最後兩排臨窗的角落裡,自己那張桌靠外的位置上趴著的小姑娘。
錢申豪愣了下,下意識地又轉向駱湛。
“沒看什麼。”駱湛卻已經收回視線,仍是那張沒什麼表情的清俊側顏,半垂著眼往回走了。
錢申豪隱約覺得有什麼異常,但還沒分析出來,就被身後躥上來的男生摟住了肩:“豪哥,咱班最漂亮的女生現在可是落你手裡了——怎麼樣,都過去大半天了,有沒有什麼進展啊?”
“咳,就、就那樣,還行吧。”
錢申豪心虛地敷衍著。
他沒好意思說人小姑娘兢兢業業學習了一整天,上課聽講下課做筆記,求知若渴,眼神都沒帶往他這落過一次的。
“還行?還行就是有希望啊。要不帶我們和新同學認識認識唄。”
“少來,沒看新同學趴著休息嗎。”
“嗨,她還能一直休息?等會休息完你再介紹我們認識不就完了。”
“……”
幾個男生起著哄,嬉皮笑臉地回去了教室中間兩排的後麵空地。
按往常慣例,駱湛第一節晚自習基本是睡過去的。然而今天座位旁邊隻有一個還睡著的小姑娘,他遲疑了下,到底沒坐回去,而是隨手拎了本書,也繞到中間那排去了。
於是錢申豪幾人在正中的過道後麵笑鬨,駱湛就坐在他們旁邊,臨窗第二列最後一張桌不知道誰的椅子上,垂著眼翻書。
駱湛起初看得入神。直到某個翻頁的空隙,他意識稍稍抽離書中,恰巧聽見旁邊男生堆裡一兩聲笑。
是那種在青春期的蠢蠢欲動階段,某些男生隻在談及異性相關的曖昧話題時,才會有的讓人不太舒服的笑——
“果然臉白的全身都白啊。”
“頭一回知道咱學校女生襯衫短還有這好處,嘿。”
“這是在新同學身上才叫好處好不好,我斜前麵那黑胖妞也老是趴著睡覺,她露那腰,嘖嘖,辣眼睛辣眼睛……”
駱湛手裡翻書的動作一頓,撩起眼。
一中女生的校服襯衫因為是束進校服裙內的,所以款式偏短,如果趴在課桌上睡覺時確實容易走光。
譬如此時。
瞥見女孩後腰露出窄窄一道白皙膚色,駱湛皺起眉。
他剛直身,準備讓那幾個男生收斂些,眼神就驀地滯住了。
一兩秒後,駱湛有點僵硬地將視線落回方才一觸即離的地方——
女孩後腰露出的那一道白皙上,拓著一塊花瓣形狀的淡痕。
是胎記。
他再熟悉不過的那枚花瓣形狀的胎記,在小時候的唐染的後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