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這才注意到旁邊有個人,眯著眼睛認了一會兒,恍然道:“小九,你也在啊!”
岑元九:“……”
這是他的店啊!他不在誰在?!
陸老看他的目光頓時很欣慰,就像聽說家裡親戚的孩子考上了清華北大,“你跟大師也認識?”
程杭自信地看過來,岑元九隻能尬笑兩聲:“哈哈是啊,陸爺爺好……”
一旁沉默的年輕人默默投來目光,那模樣一看就對陸老說的什麼高人並不相信,看岑元九的眼裡充滿了不讚同:你怎麼也跟著這些神棍搞詐騙?
“……”岑元九簡直百口莫辯。
去陸家的車上,陸老一直在對程杭吹彩虹屁,什麼年輕有為風華正茂年富力強……恨不得把他誇到天上去,程杭倒是一副習慣了這種場麵的模樣,很淡定地左耳進右耳出,吃著枸杞玩手機。
岑元九坐在副駕駛,盯著後座看了半天,忍不住問:“陸大哥,你們家出什麼事兒了?”
陸一從後視鏡裡看他一眼,沉聲道:“還不是小二的事兒。”
“邇哥不是去國外治病了嗎?”
陸邇在陸家年輕一代中排行第二,是陸一的弟弟。
“今天剛接回來。”說起這件事,陸一的神情黯淡了些,頓了頓才說:“他說跟家裡人多相處一段時間。”
岑元九臉色一變,沉默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他是我們幾個裡麵最優秀的一個,怎麼就無緣無故病了呢……”
陸一沒說話,從後視鏡裡看了眼後座,抓著方向盤的手指收緊。
家裡這幾年確實不太順利,先是他們父母意外身亡,白發人送黑發人,祖父一夜白頭,祖母傷心過度,精神出了問題,公司也陷入奪權的危機。好不容易穩住公司裡那群人,陸邇又突然患上怪病,身體機能日漸衰退,到醫院檢查,卻什麼都查不出來。
他們之前也不是沒有寄希望於玄學,上門的人來了一撥又一撥,仙風道骨的、不修邊幅的,什麼樣的神棍他都見過,但錢花出去不少,二弟的病卻半點兒不見好。
後來祖父也放棄了,不再找那些所謂的大師上門,把陸邇送到國外最頂尖的醫院去治療。
出國後,陸邇的情況倒是緩解了一點,但遠遠達不到治愈的程度,他的身體還是日漸虛弱,背井離鄉的痛苦也讓他很難忍受,最終還是決定回到家裡,與家人度過最後的時光。
他隻想滿足二弟最後一個願望,對那些裝神弄鬼的家夥深惡痛絕,對程杭這個長相豔麗的小神棍更是不滿意到極點。
小白臉去混娛樂圈不好嗎?乾嘛非要來破壞他們最後的團聚?
隻是他根本拗不過祖父,也隻能臭著張臉當司機。
一行人到達陸家時,跟程杭有過一麵之緣的陸可晴已經聽說陸老會帶著高人回來給陸邇看病,即使心裡不抱多少希望,也還是帶著管家等在門口,翹首以盼。
車子很快到達,瞧見大哥陸一從駕駛座下來,繞到後座替陸老開門,副駕駛下來的則是岑元九,陸可晴還有些奇怪。
難道祖父請回來的大師還跟岑家有關?
岑家和陸家是商業夥伴,陸家父母還在的時候,曾經帶雙方的孩子一起出去玩,他們也是那時候認識的。
後來岑元九總說自己能看到鬼,還說他們家裡全都是臟東西,嚇得身體不好的二哥連著發燒好幾天,還被不信怪力亂神之說的大哥打了一頓。
長大後他們兩家就沒有什麼來往了,不過他能認識高人似乎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情。
陸老下車後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回身擺出邀請的姿勢,恭敬地請車裡的人出來。
陸可晴頓時知道裡邊的人就是祖父說的大師,忍不住探頭去看,待瞧清車裡人的長相後,卻愣了一下。
她脫口而出道:“你坑錢坑到我們家來了?!”
陸老臉色一變,忙製止她:“住嘴!程大師可是我好不容易請回來的!”
說完立即回頭,充滿歉意地說道:“小孩子不懂事兒,還請大師海涵。”
程杭擺擺手,示意沒事。
“……”
陸可晴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大哥,陸一卻隻是對他搖搖頭,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陸老趕緊吹了一波彩虹屁,恭敬地介紹道:“這就是寒舍了,宴席已經準備好,我們這就過去?”
程杭一口回絕:“不用了。”
他嚴格來說已經不算是活人,對食物的興趣不大,而且一下車,他就感覺這個屋子的氣場不太對,似乎比預想中的情況還要糟糕一些。
程杭皺眉,望向大宅深處。
陸老一開始還以為他是生氣了,心中忐忑不已,注意到程杭的表情不對,才突然意識到什麼,麵皮一緊,忙問陸可晴:“小二在哪兒?他一個人待著?”
陸可晴愣了下,說:“他自己在畫室呢,就在……”
她回頭指了個方向,正跟程杭的視線方向重疊,所有人臉色都是一變,心頭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就在這時,程杭忽然轉頭,對岑元九說道:“對了,你要買符嗎?員工內部價八折!”
所有人:“……”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