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回應。
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依舊在響,司機忽然想起下午那個漂亮的年輕人跟自己說的話,頓時無比後悔,自己當時怎麼就沒有放在心上?
喊了許久都沒有回應,他眼中希冀終於熄滅,絕望地蹲下來,抱住自己的肩膀,埋頭哭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有人問他:“師傅,走嗎?”
司機一愣,瞬間狂喜地抬頭,卻在看到來人的瞬間,表情凝固。
隻見一個白衣女人站在車旁,一頭長發披散,晚上更深露重,她光著腳站在地上,卻絲毫沒有感覺似的,手裡還抱著一個渾身慘白的嬰兒,雙雙沉默地看著他。
一大一小兩個人,眼睛都是漆黑的顏色,一點眼白都看不到,在路燈的照耀下,詭異得讓人心裡發毛。
一股寒意從尾椎骨一路躥到腦海,司機打了個激靈,瞬間毛骨悚然,一屁.股坐在地上,驚恐地往後退了幾步。
那女人卻毫無所覺,幽幽地重複道:“師傅,走嗎?”
走個屁!
這兩個明顯是鬼,他才不要去送死!
司機下意識就想拒絕,卻在出口前的瞬間,腦海中警鈴大作,好像自己如果不答應,就會發生什麼不好的後果。
他此時又想起程杭的話,讓他遇到不尋常的客人,也順路帶一程。
他當時隻覺得荒謬,此刻卻出於求生的欲.望,按下心中瘋狂湧動的恐懼,硬生生改了口風:“你……你要去哪?”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女鬼懷中的嬰兒居然閉上了眼睛,那種好像頭上懸著一把刀的感覺也消失不見了。
女鬼仍然站在原地,語氣縹緲:“奈何橋。”
司機心頭又是一抖,卻也意識到自己的選擇沒有錯,腿軟的從地上爬起來,哆哆嗦嗦地繞開女鬼母子,從另一邊開門,爬進了駕駛座。
後邊車門“砰”的一聲,女鬼悄無聲息地坐上來,輕飄飄仿佛沒有任何重量,那雙漆黑的眼睛從後視鏡裡盯著司機,看得他心裡發毛。
他磕磕巴巴地問:“請……請問要怎麼走?”
“照導航走。”
司機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導航界麵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原本綠色的路線,此時變成了充滿詭異氣息的血紅,周圍的地形也完全不是他所熟知的任何一個地方,好像瞬間轉移到了另一個城市一樣。
女鬼催促道:“麻煩快一點,我們趕著投胎。”
司機頓時不敢再看,連忙發動車子,順著導航的路線開出去。
不知道開了多久,導航終於提示到達目的地,“請提醒乘客帶好隨身物品,投胎注意安全。”
司機一聽背後冷汗直冒,緩緩在一幢大樓門口停下來,就聽見女鬼說:“謝謝。給您的報酬已經提前付過了。”
這種情況下,能保住命就不錯了,誰還敢跟他們要車費?
司機根本不敢多說,閉著眼睛瘋狂點頭,隻想把這兩個家夥趕緊送走。
隻聽見後座門被打開關上,除此之外一點聲音都沒有,司機等了一會兒,大著膽子正想看一眼,突然聽見耳邊一聲炸響——
“叩叩!”
司機嚇得幾乎從座位上跳起來,崩潰大喊:“彆殺我!彆殺我!求求你了,我上有老下有小……”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司機重新鼓起勇氣,緩緩睜眼,就看見外頭閃爍的酒吧招牌,自己車窗外站著個年輕人,正朝他說些什麼。
見他愣在那兒,年輕人想了想,掏出手機點了幾下,車裡的手機便響起來。
他接起來,聽見那年輕人說道:“不好意思啊師傅!我遲到了一會兒,您沒事兒吧?”
司機茫然搖頭:“沒、沒事……”
“我看您挺累的,彆在這兒睡了,今兒早點回家吧啊!我另外再叫一輛車。”
對方說完朝司機笑笑,就走了。
司機迷茫地看了一會兒周圍的環境,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他這是,回來了?
逃出生天的喜悅瞬間砸懵了他,司機還沒反應過來,電話突然又響了,這回是家裡打過來的。
他連忙接起來,就聽見老婆在那邊哭,說自己帶著孩子在警察局,讓他過來一趟。
司機嚇了一跳,趕緊開車過去,到了警察局一問才知道,原來有個逃犯半夜跑到他們家去偷東西,被妻子撞見,兩人起了衝突,後來不知道怎麼的,逃犯突然從他們家窗戶跳出去,掛在了底下的大樹上,被趕來的警察抓獲。
警察讓他過來,主要是護送老婆孩子回家。
這一切聽起來簡直不可思議,妻子也有些迷糊,說:“當時他拿著刀,我還以為我完了,結果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發瘋一樣往外跑,然後就跳下去了。”
司機也覺得這事情太奇怪,緊接著卻突然想起那個女鬼說的,報酬已經付過了。
他忽然問:“那逃犯,犯了什麼事兒?”
“殺了自己懷孕的老婆,還藏屍逃匿,通緝好幾年了才抓到,這回真是要謝謝你們。不過下回可不能跟歹徒搏鬥了,太危險了,遇到這種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司機卻一句話也聽不進去了,腦海裡全是下午載的那個年輕人的話,他忽然一個激靈。
這也太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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