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隻聽見旁邊窸窸窣窣一陣響,緊接著身上一暖,披了件帶體溫的衣服。
程杭沒動,自己把衣服裹好了,片刻後說:“等醒了跟你說。”
他沒說是什麼事情,景玨也沒問,“嗯”一聲,把車載音響關了。
車內頓時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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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杭很快睡沉了。
這一覺睡過去,他久違地夢見了和景玨還在一起的日子,那時候他們倆的事業都剛起步,一個人有空的時候,另一個人永遠沒空,見麵的時間少得可憐,景玨還時常被公司叫走開會。
第一次爭吵爆發的當晚,程杭就因為在景玨的公司外邊等他下班,吹了好幾個小時的冷風,受涼發燒了。
他平時很少生病,一旦病了,卻比彆人更加嚴重,一個人倒在他們倆共同的公寓裡,因為氣得沒吃晚飯,連爬上床鋪的力氣都沒有。
他剛發燒時就打電話讓人來換了公寓大門的鎖,景玨連鑰匙都沒有,就算回來了也進不來。
程杭那時候還以為自己要死了。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一陣特彆響的聲音,像是今天打的雷一樣響,等雷聲平息時,景玨就出現在了他麵前。
景玨慌慌張張抱起他趕到醫院,傻得鞋子都沒穿對,一隻粉藍色帶鹿角的居家拖鞋,程杭買的,一隻油光鋥亮的皮鞋,也是程杭買的,慶祝他第一次實習。
程杭路上一直盯著景玨的臉,看著看著就生不出氣了,忍不住一直笑,笑得喘不過氣。
景玨一直以為他笑的是自己穿錯鞋子的事情,臉麵很掛不住,程杭也沒告訴他,自己當時隻是單純想笑,沒有任何理由。
因為這件事情,很長一段日子裡,程杭都都沒有再因為加班開會跟景玨吵架。
除非忍無可忍。
程杭後來還夢見上輩子做過的夢。
他坐在景玨車裡,長長的一條公路,沒有岔路口,也沒有白天黑夜,他們就這麼一直開一直開,永遠也到不了儘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杭感覺有人在搬動自己,勉力睜開眼睛,看見是景玨,眼皮又重重地闔上,連自己在哪裡都沒看清。
他努力想要清醒過來,卻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拉扯著他的意識往下沉,沉到看不見的深淵裡。
附身屍體之後,他很少需要這麼深沉的睡眠,今天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從工廠出來就很困,見到景玨之後這種困意就更濃了,還久違地感覺到了饑餓的滋味。
昏昏沉沉之中,程杭感覺景玨把自己從車上抱下來,路上有人低聲問好,經過幾道房門開合的聲音,自己就躺進了柔軟的床鋪裡。
周身都是景玨的味道,他肚子“咕嚕”一聲,更餓了。
景玨小聲說:“去準備點吃的。”
有人答應了一聲,出去了。
一隻手覆在他的額頭,奇怪的是,程杭體溫一向很低,這次卻感覺對方的手比自己身上更涼。
景玨的聲音傳進他耳朵:“你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
他的聲音跟夢裡的記憶重合,程杭一時間竟然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茫然了一瞬,感覺景玨要抱起自己,程杭才忽然一驚,連忙抓住他的手腕,“彆……”
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喉嚨乾痛,仿佛被火燎過。
程杭咽了口唾沫才繼續道:“不能去……我還不想被抓起來……”
景玨動作一頓,沒有絲毫猶豫,把他放回床上,抽回手臂。
過了一會兒,程杭嘴邊接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張開嘴,溫熱的水流濕潤了他乾澀的喉嚨。
眼皮很重,他睜不開眼睛,但能感覺到景玨在看自己,玩笑道:“不怕我做了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
景玨在他額頭蓋了毛巾,“你不會。”
語氣很平常,似乎根本沒有考慮過這個可能。
程杭忽然又很想笑,隻是胃部開始痙攣,讓他笑不出來,頓了頓道:“餓了,有什麼吃的嗎?”
“廚房在做。”
“你現在是不是特彆富,還有專門給你做飯的人了?”程杭鼻尖全是他的氣味,思維發散了一會兒,興起一個詭異的念頭:“你給我咬一口?”
景玨沒說話,不一會兒,程杭的唇就接觸到他的皮膚。
濕乎乎的,好像剛擦過。
腦海裡拉扯他意識的力量忽然一重,程杭忍不住張嘴,卻在咬下去的一瞬間反應過來,猛地將景玨推開!
作者有話要說: 景玨:我都擦乾淨了還被嫌棄_(:з」∠)_感謝在2019-12-22 21:19:28~2019-12-23 19:37: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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