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 0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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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9

晚上十二點多,寰璽大樓30層往下大多滅了燈,但頂層依舊亮著。方桓去彙報前站在門口作了半響的心理建設,還是決定將口袋裡的邀請函壓到文件下麵。

抬手敲門,推開門後隻見季嚴凜正站在窗前打電話,冷色的燈光打在落地窗上,倒映出男人挺拔的身骨,顯得孤寂又冷肅。

“我知道,這件事我會處理。嗯,方桓過來了。”

未著片刻,季嚴凜掛了電話抬步落座。方桓這見他摘掉眼鏡,按揉鼻梁,沒了那一層精致鏡片的遮擋,眼下淡淡青色才算叫人看出他疲憊來。

“怎麼了?說。”

鼻息壓出沉重的籲氣,季嚴凜抬手解開襯衫最上方的兩顆紐扣,語氣頗有些不耐。

前兩年在英國,天高皇帝遠的,季如絮抓不到他,眼下他回了國,季如絮急著退位,二房三房又虎視眈眈盯著,排山倒海的事情壓著他來,倒是把他看作是什麼好脾氣的機器人了。

方桓見季嚴凜如此倦怠,忍了忍,還是開口:“下周三有個晚宴,是杜家老夫人攢的,給京圈的幾個小姐們都下了帖子。我檢驗過名單,大多是一些珠寶商和石料商的女兒或妹妹,季大先生知道齊家小姐也去,便做主將您也加了進去。您若是不願,我再想想旁的法子幫您擋過去。”

許是方桓最後一句咬牙斷腕的聲響過於明顯,季嚴凜抬頭睨了他一眼,眼裡幾分探究。

方桓是大哥送來幫他的。

換個意思想,也是送來試探監視他的,稍有不對,季如絮給他的一切都能輕易被收回去。

方桓看懂他的意思,清咳一聲,假裝不懂,囫圇道:“您不必這般看我,若是算舊主,我最早跟的也是季老爺子。”

方桓確實算季家的老人了,光跟著季如絮就少說有八年,更彆說在季老爺子身邊做特助助理的十餘年時日。

他被季如絮送過來,一來是季如絮有心讓權,以此向二房三房昭彰,季家的一切終究得落在大房手上,他們兄弟二人絕不鬩牆,但此話真假卻是要仁者見仁;二來是他念著老爺子的舊恩,總希望這孩子能活的稱心些,彆像小時候那般頂著“私生子”的名頭被人欺負,再行偏執自毀,叫老爺子地下不安。

“嗬。”季嚴凜定定看了方桓兩眼,而後吐出一聲似是而非的輕笑,沒把這句“投誠”似的忠心放在心上。

於他而言,無論是老大的人還是老爺子的人,都是架他在高位,做些身不由己的事兒。

方桓知道以季嚴凜的心性不會輕易相信他,也沒說什麼,隻靜靜候在一旁,等他決落。

季嚴凜複戴上眼鏡,隻聽筆尖在文件落款處翻飛,走勢淩厲,眼皮都沒撩一下:

“不必想法子,直接說我不願去。大哥若是問責,隻管找我便是。”

這是要將他摘出去?

方桓一愣,視線落在季嚴凜身前如山一般的文件,稍做聯想便猜到這是季如絮的懲罰,為著季嚴凜上次在齊家直接拒絕聯姻的事兒,也為他上次在劇院擅自動了杜家和林家的關係。

但這麼扛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隻怕懲罰沒罰完,人就先倒了。

見此情狀,方桓終是不忍,決定拿出今天的殺手鐧。

他上前一步將邀請函打開,抽出金色薄紙內襯下麵的人員名單,遞到季嚴凜跟前兒。今兒下午更新的名單,方桓拿到後竟最第一時間注意到了最後一排那個毫不起眼的名字。

“齊小姐今天下午更新了女伴名單,您看看?”

季嚴凜還是不為所動,依舊伏案看文件。

方桓搖頭苦笑,生怕自己這顆苦中作樂的糖給不出去,便鬥膽將名單蓋在季嚴凜正要標批的文件上,在他生氣前道:

“是牧念河小姐。”

牧念河陪齊司辛去晚宴這事兒還得從三天前那通電話說起。

當時她迫切的想拓展一些石料商的人脈,奈何自己孤封許久,有局便躲,到了自立門戶的時候反倒有些“書到用時方恨少”的窘迫來。

而且想到交際這事兒她還頗為自嘲,心想自己到底也要變成和奇雩一樣的人,這樣看來一開始的爭吵和執拗反倒沒什麼意義。

她靠喝水緩解焦慮,順便整理思緒,視線正巧落在前幾天給齊家畫稿留下的廢稿上。

齊家。

齊司辛。

最近她和齊司辛聯係的頻繁,頗有往好友那個方向走的意思。前幾天聽齊司辛提了一嘴,說過幾天有個晚宴,去的都是些珠寶大亨的女兒和妹妹,隱約聽說還有幾個做石料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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