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念河的溫柔讓季槐清受用,更加賴在她身上不願起,纏著她聊起了其他的。
季嚴凜餘光收著身側兩個小姑娘的互動,眼神虛虛落在牧念河那截白嫩的脖頸處,季槐清還靠在那兒。
眸色當即暗了幾分,他眯了眯眼,極輕的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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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宴舉杯之後便能自由活動,各桌上人情往來,暗潮洶湧,女孩子們言笑晏晏間便給家族置換利益,也截胡了對手的一些優質資源,酒杯互碰,相視一笑,兵不見血。
席間,季嚴凜話始終很少,不對誰過分親熱,卻也不會叫人落了麵子,修了好一幅冠冕堂皇、疏離客套的皮相。但即便如此,他依舊是各位女士爭相攀談的對象。
牧念河坐在那裡觀察,她發現,季齊聯姻,說是這麼說,可眾人發現二人並不熱絡後,齊司辛也是能躲就躲的態度,便也默契的將這樁聯姻預告拋在腦後,誰搶到就是誰的,大家各憑本事。
她看著一杯接一杯的敬酒,季嚴凜身側紅袖環繞,識趣的讓開自己的位子。自己本就不該坐在這裡,與其受人的眼刀子,不如先走。
齊司辛被幾個富家小姐拉走了,季槐清也有自己的社交任務,兩人一時都沒顧上她。牧念河和她們打了招呼,端著香檳,出了會客廳。
抄手遊廊裡描畫著一些壁畫和詩,她一道道看過去。杜老夫人聽說是蘇州人,獨愛評彈,自己似也會唱兩句,因而毓香園的布置多有古風。
“香蓮碧水動風涼,水動風涼夏日長。”(注*)她輕念出聲。
她大學是在徽州讀的,徽州離蘇州不遠,一些文化也多有混雜相近,這出《西廂記鶯鶯操琴》更是名曲,她聽過。
這句詩描寫的是夏景,可落在冬日裡倒也有幾分怪異的美來,牧念河微勾唇角,順著壁畫一點點看過去。
不知不覺,時間過了近半小時,而她已經深入遊廊深處,路的儘頭是一方小院,推開虛掩的木門,先瞧見飛簷掛著兩隻紅燈籠。
木門聲“吱嘎”,她探了腳,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冒犯了,著急收回腳,想將門輕輕掩上,但似乎已經來不及,園內的人被她驚擾,拉開木門。
“抱歉。”道歉後抬眸,對上一雙凝著寒霜和意外的眼睛,牧念河一瞬驚愕,張了張嘴,“你怎麼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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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司辛應酬完幾個世家好友,這才發現牧念河已經離場十幾分鐘了。
“槐清,你見到念河了麼?”
從人群裡把季槐清拉出來,語氣有些著急。
“念河姐?”季槐清繞場看了一圈,發現人確實不在這裡,抓了抓耳垂,“她剛才說想出去轉轉,會不會去外麵了?”
“我去找找她,她是個i人,估計很難適應這種場合。”齊司辛有些煩躁的裹緊披肩,剛才齊戌給她打電話了,讓她去貼著季嚴凜,她不想,結果被罵了個狗血噴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