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的設計有個巧思。古墨鎮有發展為旅遊區的潛力,所以開發商十分有先見之明的挖了一條人工水渠,從她臥室推窗而望,她的後院恰巧就在河流沿岸,四周環繞著樹。
“現在還是冬天,河裡都結了冰。等春天快到的時候,你在樓下搭個小亭子,聽著流水潺潺,品茶刻碑,這不是桃花源一般的神仙日子?”
“品茶刻碑?虧你想的出來,這場景怎麼看怎麼詭異,我可不來。”齊司辛撇嘴。
季槐清當即逗她:“好,你千萬彆來,到時候我自己來,以後念河姐就是我一個人的。”
齊司辛想不明白季槐清為什麼會對牧念河好感這麼強,有些不服:“什麼你一個人的,她要結婚了,以後就是彆人的了。”
“女性結了婚也是她自己的,我相信念河姐結了婚也不會重色輕友。”
兩個人又鬥起嘴來,牧念河不參與,退到一邊擰開礦泉水瓶。
她還沒告訴她們自己不結了的消息。一來是前段時間太鬨哄,沒來得及說,二來是她性格慢熱,不常與旁人袒露私事。但看季槐清與她如此親近相熟的模樣,一直瞞著反倒不合適。
“我和未婚夫分手了。”她緩了緩,還是開口。
不出所料,齊司辛和季槐清具是一驚:“什麼?”
牧念河籲了口氣,將最近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們。
兩位大小姐很是氣憤的,尤其是季槐清,直接言明,以後她手裡的生意絕不會和姓奇的合作。
齊司辛在家不受寵,全仰齊戌鼻息,此刻也仗義執言:“能力範圍內,絕不會給姓奇的好臉色。”
季齊兩家的人說句話的分量不是鬨著玩兒的,說不定就會引起軒然大波。
以暴製暴不是她的本意,於是牧念河連忙製止,說自己已經放下了,說出來隻是不想隱瞞朋友,並沒有想麻煩朋友替自己收拾對方的意思。
“為了這樣的人費心思,不值得。”她搖頭。
季槐清二人見她實在堅持,最後也沒再說什麼,說以後有合適的男人第一個介紹給她。
晚間,牧念河送她們回市裡,她接替了齊司辛開返程。
季槐清嚷著要坐副駕,齊司辛拗不過她,罵罵咧咧的自個兒坐去了後排。
等紅綠燈的間隙,牧念河抻了抻酸控的脖子,餘光瞥見季槐清正盯著自己,不禁失笑,“你看我做什麼?”
牧念河不常笑,大多時候是素著一張臉,神色淡淡的聽人說話,基本分不清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所以經常有人覺得她在不開心,說她很難接近。
眼下她一笑,季槐清便像得了允準似的,撒著嬌拱過來,“我不知道,我總覺得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牧念河僵著一隻手任她摟著,直到綠燈亮才脫身。車子起步前,她心中冒出一個不合時宜的想法:
季家的人都這麼粘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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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市裡已經到飯點,三人順便約了晚餐,餐廳是季槐清定的,一家宜賓菜館。
季槐清點菜,她先去了躺洗手間。
洗完手,整理妝容的時候,大衣口袋中手機震動。
最近聯係她的人不少,但沒幾個是她想聯係的。沉出口氣,再拿出來一看,果然,是自加上好友隻有過寥寥對話的牧回白。
消息是剛發來的,很長一段,沒有任何問候寒暄,直接開門見山:
「今天見了阿雩,他說你想自己開工作室。也好,自己當老板比給彆人打工強,說出去也體麵些。
資金方麵我會支持你,你祖父留給你的嫁妝我用了一部分,剩下的你和奇雩結婚後我會給你,你拿去開工作室吧。
對了,我和你弟最近在爭取東旗的標,我前幾天和阿雩提過一嘴,你再提醒提醒他,好像是他母親那邊的親戚在管這件事,讓他給疏通疏通。」
冷冰冰的文字,完全命令的語氣,生硬而理所應當。
牧回白儼然未將她說的不結婚放在心上,不管是認真的還是氣話,在他那裡,這個婚不結也得結。
牧念河被氣的嗬笑,立刻低頭打字:「用了一部分是用了多少?」
對麵消息回的很快:「百分之六十左右,怎麼了?都用在公司裡了,將來會回本的。」
「和銀行貸款都有利息,你擅自動用祖父留給我的嫁妝,你打算給我多少利息?你的行為違反了祖父的遺囑!」她手指迅速敲字,下一秒就截了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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