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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傳琬屈腿坐在地板抱著筆記本認真記錄筆記,一旁筆電的屏幕則亮著被隨意放在一旁。
思及難點之處,她細白修長的手指夾著圓珠筆敲了敲頭,然後又低頭在筆記本上記錄了一行字。
為了方便做筆記,傅傳琬烏雲一般的長發被她隨手綰在了腦後,露出的一點細碎黑發遮在她的額頭和臉頰,顯得她的臉白皙得如初雪一般。
傅傳琬正專心致誌地記著筆記,忽然聽到幾聲腳步聲。
她抬起頭朝門口看去,門口似乎有道人影一晃,但隨即很快便消失不見。
傅傳琬也沒在意,低頭繼續記筆記。
江白煦到了樓下,門衛大爺把頭又探了出來:“找到了?”
江白煦點了下頭。
“哎,小江,”大爺又一邊喊他一邊朝他招了招手,“這壺到底哪裡不對?”
江白煦勾著嘴角笑了一下,寥寥說了兩句。
“哦,”大爺捧著手裡的紫砂壺連連點頭,“原來是這樣!”
“哎,你等等!”大爺又從懷裡小心翼翼拿出條手串來,“你瞧瞧這個呢?”
江白煦倚在門衛室的窗口給大爺看了半天的他淘來的貨,大爺不僅表情認真地聽,聽到一半的時候還從抽屜裡掏出個小本本一絲不苟地記,認真的模樣給江白煦都逗樂了。
“哎,對了,”江白煦朝樓上揚了揚下巴,“這麼晚了樓上還有人?”
大爺握著筆頭認真記筆記,頭也沒抬地道:“是呢,來好幾天了,天天待到後半夜才回去。哎,”他說著把小本本往江白煦的方向挪了挪,“你看看這裡記的對不對?”
這天傅傳琬又慣例抱著筆電泡在收藏館裡補習知識,她隔著展示櫃的隔板仔細瞧著展示櫃裡的一間瓊式瓶,眉心微微蹙了蹙。
雖然這藝術館裡收藏了許多近代古玩,但沒有經驗又隔著一層玻璃鑒彆始終不大方便,就比如這展櫃裡的瓷器,隻能瞧出它的釉麵略微泛黃,釉麵明淨細潤,光亮柔和,但胎質的手感,質地粗細,以及包漿和底胎便瞧不真切了。
隻從肉眼瞧不清楚,還是要多上手一些實物才行。
她正蹲在展示櫃前,仔細端詳著櫃子裡的展品,忽然聽到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
傅傳琬下意思轉過頭來,緊接著微微一愣。
“江老師?”
江白煦從大廳的門口走進來,手裡拎著本書。
傅傳琬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江白煦,脫口而出問道:“您怎麼在這兒?”
江白煦揚了一下手裡的書:“來借本書。”
傅傳琬有點驚訝,才知道原來樓上竟然還有圖書室。
江白煦朝她揚了下下巴:“你來這兒,”他頓了一下,“學習?”
傅傳琬點了下頭:“補習一下近現代文物的知識。”
江白煦走過去,不怎麼見外地拿過傅傳琬手裡的筆記本,傅傳琬愣了一下還沒等開口,江白煦已經舉著筆記本道:“這裡,是因為工藝操作的機械化程度導致的胎土細潤,鐵星減少,而且受火均勻胎土瓷化度也更高,胎體更堅致。”
傅傳琬本來剛要質問江白煦怎麼隨便動自己的筆記,卻在聽到江白煦的話後立刻將注意力都轉移到了筆記上,脫口道:“是嗎?”
江白煦江筆記本遞到她麵前,骨節修長的手指在紙麵上點了點:“還有這裡,墨彩之上應該是黑中透微黃,釉麵和彩麵有輕微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