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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梨七拐八拐到了一家咖啡廳,進到咖啡廳後徑直朝裡走,陸明都正坐在最裡端靠窗的位置。
她剛坐下,陸明都就將手裡一份手寫的單子推給她:“連城車站名裡帶‘工街’兩個字的全部都在這裡了。”
沈清梨接過來一瞧,驚了一下。
謔!足足有一整頁。
“這麼多?!”
陸明都挑了下眉。
這麼多車站,要是一個個核對查找的話,怕不是一年也找不完。
“哦,還有你上次讓我查的沈逸的那三幅畫,沒查到在連城市麵上有流通。”
沈清梨捕捉到他話裡的‘市麵上’幾個字,立刻問:“那在黑市?”
“我剛到連城不久,太深入的還接觸不到,不過在我能夠查找到的範圍內並沒有聽說過這幾幅畫。”
沈清梨歎了口氣,果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現在沒有彆的法子,隻能先從富帥這件事下手開始查了——畢竟引得那些人三番幾次特意去搜查他的公寓,這裡麵一定有問題。
沈清梨拿到清單後,先是仔細研究了一番。
她一手拿著清單,一手拿著連城的地圖,將清單上的車站名在地圖上一一圈出來。然後又根據行政區域將地圖上的車站分割成幾部分。
口袋裡的車票雖然經過了水洗已經無法辨認字跡,但是總重量和體積是不變的。
她特意去買了幾張車票,又仿造相似的情況將車票先水洗再風乾,之後根據重量和體積得出之前在富帥口袋裡找到的車票是一張單程的單人車票。
既然是一張單人的單程車票,那麼排除掉極小概率的單張票麵丟失情況外,說明這是一張從富帥的公寓直達某個‘工街’車站的車票。
從這個角度出發,就可以排除掉絕大部分的‘工街’車站。
沈清梨根據車站路線時刻表,將途徑公寓,又經過某‘工街’的車站圈了出來,經過再次篩選,就隻剩下了三個車站。
沈清梨幾個人拿著照片向附近的商鋪和行人詢問有沒有人見過富帥,隻是途徑的商鋪老板要不然就是沒見過,要不然就是沒印象。
她忙了整整兩天,依舊是一點收獲也沒有。
這時候雖已入秋,但晌午的太陽依舊炙熱得厲害,烤得地麵騰起一層熱氣。
沈清梨正抬著手遮著太陽,一張報紙忽然遮在她頭頂上。
“這日頭太毒了,去歇一會兒吧,彆中暑了。”秦庚一邊拿著張報紙擋在她額前,一邊道。
“喂,陸少,”秦庚朝不遠處的陸明都喊了聲,“歇一會兒!”
陸明都怕動用太多人搜尋會打草驚蛇,所以就隻他們三個人找了這好幾天。
他臉上倒沒什麼疲色,但情緒似乎有些低沉,一直也沒開口說話。
幾個人往前走,瞧見路邊有一家販賣乾鮮果的鋪子,鋪子門口掛著‘冰鎮梅湯’的黃底黑字的軟布橫額。酸甜的香氣夾雜著沁人心脾的涼氣從迎風招展的簾子後麵飄過來,十分勾人垂涎。
這時候天氣酷熱,鋪子裡已經有不少食客了。沈清梨幾個人走進去,見鋪子內鋪麵不大,但鋪內被收拾得一塵不染整潔乾淨,裡麵是連城當地特有的裝修。
進門裡麵右手邊有幾個黑漆的大木桶,木桶裡麵有大大的白瓷罐子,白瓷罐子四周都是碎冰,桶外沁著細密的水珠。
陸明都上前給老板遞了張票子,老板笑眯眯地接過來,然後從白瓷管裡舀出三碗酸梅湯來。
沈清梨這時候口渴得厲害,接過酸梅湯來一飲而儘,酸梅湯又冰又涼,酸甜適口,十分好喝。
秦庚也端起碗來一口灌了下去,喝完了砸吧砸吧嘴,又吩咐老板盛了一碗。
倒是陸明都瞧著那罐子外的碎冰裡夾雜著草皮木屑,還混著點些微的泥沙,眉頭皺了皺,有點嫌棄地端著碗沒喝。
秦庚喝完酸梅湯,將碗擱在台子上,道:“我們找了幾天了,這裡瞧著沒什麼線索,要不然今天就這樣吧。”
沈清梨這時候也朝外麵瞧了一眼,幾個人為了還原富帥的路線所以也是乘坐的電車。這趟線路運營時間短,這裡又地處偏僻,若是太晚了怕是不方便回去。
於是她也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