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她們上船之後,她總覺著有哪裡不對勁,但具體哪裡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
就好像,就好像在黑暗裡有一雙眼睛,在偷偷地盯著他們。
想到這裡,她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深呼吸一口氣,儘量將心口上這股奇怪的感覺壓抑下去,準備轉頭繼續走。
然而她一回頭,卻猛地發現,原本在前麵的幾個人忽然間全都消失不見了!
傅傳琬心頭一緊,連忙快步跟了上去,然而她幾步到了拐角處,卻見三條岔路口看過去空蕩蕩的,竟一個人都沒有!
她一邊快步朝前走,一邊低頭摸出了口袋裡的對講機準備聯係沈明都,然而等再一抬頭,沈明都忽然出現在眼前。
傅傳琬心裡微微有些奇怪,她剛剛朝前麵看並沒有瞧見沈明都。
於是她問:“其他人呢?”
“他們去查看東麵的貨艙了。”
想著之前休息的時候,幾個人的確商議過查找得太慢,討論要不要分組去找。
於是她也沒在意,點了點頭。
沈明都道:“我們去查看北麵的貨艙。”
傅傳琬又點了點頭:“好。”
於是沈明都便轉身往北麵的方向走,傅傳琬也跟了上去。
兩個人到了北麵的貨艙後,便開始一間一間地查看,傅傳琬一邊查看,一邊低頭在結構圖上勾勾畫畫記錄。
查看到一間倉儲室的時候,傅傳琬瞧見一摞被包裝得十分小心翼翼的方形貨箱。
她動作熟練地拆開擱置在最上一層的一個貨箱,小心翼翼地拆解開一層又一層厚厚的保護層,待拆到最後一層露出裡麵物件的真容的時候,她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裡麵竟然是索旬大師的傳世畫作《龍吟》。
天知道當初她看到這幅原本是華國珍貴文物的《龍吟》出現在大因博物館珍貴文物展上的時候,心裡有多麼痛惜又憤懣。
傅傳琬忍不住一遍又一遍愛不釋手地仔細打量那副畫,足足打量了好半晌,才萬分不舍地將那畫卷合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將畫卷封存了起來。
一直到將畫封存好,胸臆裡那股子明顯的震撼還久久消散不去,她又深呼吸了一口氣,在結構圖上做了一個藏品的標記。
隨後兩人又繼續往前走,接連又查看了幾個貨艙,正準備趕往下一個貨艙的時候,傅傳琬口袋裡的對講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微微一怔,頓住腳步。
走在前麵的沈明都也停下腳步。
傅傳琬道:“可能是秦老板他們問我們這邊的情況。”她說著從口袋裡掏出正閃爍著紅燈的對講機,然後按下通話鍵將對講機接通。
“喂。”她將對講機放在耳邊。
緊接著她的臉色就是一頓,她聽到對講機裡傳來沈明都熟悉而鮮少焦急的聲音:“琬琬,你在哪兒?”
傅傳琬腳步僵在了原地,而這時候前麵的沈明都,則慢慢轉過身,眼神直直朝她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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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庚一邊往前走,一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這幾天在船上他一直都沒怎麼睡好,也不知道怎麼倒黴催的,自己的房間裡莫名進來幾隻蚊子,整日裡嗡嗡嗡地吵得他一整晚都睡不好。
他之前本就連著參加了半個多月的party,又接連半個多月出海,現下是又困又累。
他一邊往前走,一邊又打了個哈欠。
這時候轉過拐角,來到一處寬敞的儲貨艙。
秦庚瞧了一眼前麵一直認真低頭做記錄的簡成周,又繼續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