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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頂高掛著一輪大大的血色鐮刀,四方牆懸掛著的燈籠晃啊晃。
呼嘯的風如刀,
23號采集副隊織女徑直來到李脂身邊,聲音冰冷壓抑著某種憤怒。
李脂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她是哪裡得罪了織女嗎?
“諸位,本來我和11號狩獵隊副隊商量好了,他和我們一起去上工提高上供重量。現在,因為某種不可言說的事情,11號狩獵隊副隊來不了——你叫什麼?算了,你叫什麼都不重要。”
這話說的,11號狩獵隊副隊不來幫忙都是因為她似的。
莫名其妙。
雖然李脂心裡頭吐槽不斷,在織女問話的時候還是老實回答了。
“希望你在接下來采摘鐮刀麥的行動之中出大力氣,”織女雙手抱肩,神情莫名。
這樣一張漂亮到讓人羞愧的臉,真是讓人不爽啊。
織女不由自主地摸過她平平無奇隻能算是清秀的臉,這麼多積分保養下來還比不上一個新人。
“呐呐,請問一下,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采摘鐮刀麥啊?”李脂小心翼翼地問道。
織女冷哼一聲,用這張臉說著獻媚的話真彆扭,總讓她想到自己跪在區候麵前的臟。
李脂滿目不解問句話都有錯了,還被織女綁了不少尖銳裝飾物的馬尾給甩一臉。
她是上輩子挖了這人的墳嗎?
織女對她的不滿太明顯了,毫不遮掩。
難道就因為11號狩獵隊副隊不遵守諾言,所以對她遷怒嗎?
唉……臣妾冤枉啊!
誰讓她是23號采集隊的副隊長呢?
還是彆惹她生氣了,免得自己吃虧。
因為是夜間出行,哪怕天上掛著巨大的血月,腳下的路還是需要格外的注意。
李脂小心翼翼地避開腳下的枯枝敗葉,她走得磕磕絆絆卻又不敢去關注旁邊陰影之中什麼在晃動。
過分安靜的森林,最吵的反而是李脂。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她早就因為瞧不起路踩到樹杈子而鬨出的噪音被淩遲處死了。
李脂內心小人瘋狂抓狂,恨不得給自己裝一隻夜視眼。
啊啊啊她的眼睛已經算好的了沒有夜盲症,誰他喵一個正常人能在夜晚裡如履平地啊!
她們到底還要走到什麼時候。
李脂喘著氣腳下十分酸疼。
終於,前麵的隊伍停下了腳步,散開圍住一個平麵畫在地上的半圓。
李脂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學著前人動作呢,就被前頭的黃耳朵拉住了手被動排好隊。
對方並不寬大的手糙糙的,滿是生活困苦的痕跡,很暖和。
這是第一個關照她的人!
李脂忍不住看旁邊的黃耳朵,有些像貓耳朵的樣子。
目標好像是高高的狗尾巴草。
是不是搞錯了啊?
雖然油炸狗尾草味道不錯,但這怎麼看也不像是可以吃的東西啊。
所謂的鐮刀麥居然是異變版的狗尾巴草?
草一米高,微末的綠色藏在一堆發黑的顆粒裡,鶴立雞群一眼掃過去絕不會錯過。
不會錯的,那些微末的綠應該就是鐮刀麥了。
數量少、個頭也沒有巨大變異,怪不得昨天看到的那些女人無比珍惜樹葉糊糊。
這搞吃得也太難了,還是需要一個隨身空間救命。
可為什麼要叫鐮刀麥?
黃耳朵突然靠近、踮腳、拽人衣服往下拉,輕聲耳語,“鐮刀麥割肉放血厲害著呢。”
一氣嗬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