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麼說這青年看上去混得很開,就葉顏這麼兩三個動作,對方直接拎起一張折疊凳往這邊走,將凳子支開放在葉顏腳邊,笑了笑又去給葉昊打包乾貨。
“謝謝啊。”葉顏笑著道謝,一屁股坐下,開始敲打酸脹的膝關節。
趁著葉昊去尋覓其它的材料,葉顏便守在幾大袋乾貨旁歇歇腳。
看著青年又在擺弄那堆的竹藤,閒著也是閒著的葉顏難得開口搭話道:“老板,你在做什麼啊?”
直播經濟盛行,她是知道那些天價坑位費的,如果能夠幫這個老板多賣些貨也是挺好的。
葉顏提起話題,溫洵大大方方地舉著一小片的手工藝品揮了揮:“這個可以用來當杯墊。能賣錢。”
“噢噢...老板,你一直在這賣乾貨嗎?”
葉顏一口一個老板,自己沒感覺什麼,溫洵不好意思了。
隻見他撓撓頭,將遮陽的頭巾扯開,大白牙露出樂道:“叫我溫洵就可以,叫老板怪彆扭的。哈哈哈哈。”
“溫尋?哪個尋?尋找的尋?”葉顏的指甲修剪的很光滑,無色透明的指甲油讓她的手指潤著細膩的光澤,常年敲鍵盤的她很在意自己手部的美觀,此時僅僅是用一根手指在半空劃拉,也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溫洵眯眼看著葉顏比劃,實則沒有看進去一筆,隻是接話道:“三點水,一個句子的句裡頭的口加一個橫。”
葉顏偏頭,在腦海裡筆畫半天,終於知道是哪個字了。
又過了二十分鐘。
葉昊是與穆晨曦、展新月一起過來的。
有穆晨曦在,貨車上堆成小山的水果壓根不愁賣,或者說,就算他不在,物美價廉的水果也遲早能賣完,就是可能沒這麼快。
此時,葉昊拎著手裡兩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食材,而穆晨曦則是雙手捧著一顆體型碩大的西瓜,而展新月垂眸站在倆個大男人中間,要是一眼看岔了,還以為她犯了什麼事兒呢...
沒等葉顏打聽貨車那邊的大叔與展新月什麼關係,是不是就是她的鄰居?展新月乍然睜大眼睛,看到竹馬的那一瞬間,她又意外又欣喜,一個箭步就衝上前,拽著衣領就質問道:“你跑哪去了!差點急死我們了!”
溫洵微微低頭,任憑眼前的“小矮子”色厲內荏地抓著衣領把他帶得一個踉蹌,見人說完話了,趕忙求饒道:“我月姐啊~天地良心,我怎麼可能亂跑呢,都怪那幾個癟孫偷了我的貨,這不,為了逮他們,我才在市裡多待了兩天。
溫洵也是住在漁村,按照輩分,展新月還得喊他一句堂哥,當然,這親戚已經出五服了。
在展新月眼裡,這個從小就認識的哥哥簡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強!哦,不對,應該是美強慘文裡的男主,就是那種生下來就不順,幸而在某個平凡的一天遇到此生救贖的存在。
隻可惜,溫洵的救贖還沒出現,前半生的慘是真慘——家裡一共就四口,他爸,他媽,他哥,加上他,偏就除了他之外,相繼得病,病也不是什麼不治之症,就是死死不了,活又活得不舒坦。
總結一句,藥不能停,人不能勞累。
這年紀輕輕的,一家四口就算沒有什麼追求,也還得吃飯。
沒轍,搞生計養活一家人的重擔就由溫洵扛了。
九年義務教育後,溫洵聽不進任何長輩親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