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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媽媽神情慌張,看到秦霽後火氣騰地躥了起來,喊得震天響,“你還站在這兒?劉公子呢?”
秦霽斂眸,指了指屋裡,“那裡麵好像有個男人。”
柳媽媽的眉心擰出個川字,狠狠掐了秦霽胳膊一把,惡狠狠道:“不省心的東西,成日就知道勾人。壞了老娘規矩有你好看!”
秦霽埋著頭要躲,柳媽媽使了把力,將她推在地上,急匆匆往房裡去了。
跟著柳媽媽的婆子落在後麵,啐了秦霽一口,“我早就看你不老實,該學的學不會,儘使些狐媚法子勾男人?”
“嬤嬤以為自己平日開銷的錢從哪兒來?你會得倒是多,怎麼不見你去勾男人掙錢?”後邊的花娘見柳媽媽走遠了,忙過來扶秦霽,對這婆子斥了回去。
“如月姐姐怎麼能這樣說?嬤嬤可是老實人。”另一個花娘也走來,笑嘻嘻在旁邊幫腔。
那婆子被說得麵上一紅,轉頭看柳媽媽已經進了房裡,沒法給她借勢。這幫接了客的花娘又不由她管,怪裡怪氣地哼一聲後快步往房裡走了。
“真是個笨丫頭,我那日給你壓腿時你嚎起來的勁呢?”
來扶秦霽的月娘點了點秦霽鼻子,她和秦霽不怎麼熟,隻教她練過幾回舞,兩人在一間屋子裡躲過懶的交情。
“小姑娘被嚇傻嘍,平日又羞又躲,今兒床上可是躺了張活冊子。”另個花娘在秦霽身邊蹲下,好奇地看著裡邊。
問道:“你如何站在這兒?莫非如梅見那人是劉公子,將你趕出來了?”
秦霽靠在月娘懷裡,聽見這話後眸子微微放大,一頭霧水看著兩人。
那邊如梅已經被揪了出來,正抱著柳媽媽的腿又哭又嚎。
出魚居的屋子裡接二連三點起了燈火,臨著院子的窗紛紛推開了來,好些花娘披著發探出頭來看熱鬨。
正愣神之際,出魚居外忽地闖進了十來個家丁,守在月洞門附近,皆穿著齊整,身材精壯,儼然是把這兒堵上了。
月娘她們拉著秦霽隨便敲開一扇門藏了進去。
於是這間屋子的窗邊探出四顆圓絨絨的頭。
這群家丁身後走進一個老嬤嬤,不慌不急,麵容肅正,到秦霽那間屋外站了好一會兒。一個錦衣華服的男人走了出來,衣服皺亂不堪,雖一直低著頭也能看出他的不耐。發上那頂麒麟金冠在夜裡都亮眼得很。
月娘二人將秦霽夾在中間,齊齊嘖了一聲。
“好厲害的場麵。”
事情在第二日平息下來。
柳媽媽一早將秦霽喚去,見到她便放下了手裡的桃酥,拉著她坐到自己邊上,見聲不見淚地哭,“我苦命的兒,昨兒媽媽冤枉你了不是。”
在旁侍奉的丫鬟給秦霽捧上一盞熱茶,秦霽垂眼一瞧,是上好的西湖龍井。
接下來那丫鬟將事情說了個大概。
如梅存心要害秦霽,使了些錢給樓裡一個得了病的跑堂,在跑堂的麵前把秦霽誇的天花亂墜,叫他躲去秦霽屋中。
恰巧被路過的劉公子給聽見了。跑堂的收了錢仍是怯,被姓劉的鑽了空子,他又給了份錢自己躲進秦霽房中。
秦霽屋子裡的窗戶從來時就被封死了,如梅在屋中點了最得勁的七日香,他在裡麵待了許久,門後終於來了個女人,這下可不分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