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常識相,往邊上挪了挪,假作嬌蠻地把陸迢拉過來,探出頭對雙霜笑。
“伺候過大人的霜兒可不少,我怎麼沒聽過姑娘呢?”
她的聲音不大,但這嗓子生得甜,能輕易與其它雜音分開,引著旁人去細聽。
廂房內因著她這句話靜了一瞬。
對麵的陳尋看過來,真心實意地對著陸迢笑了笑。
他內心卻是唏噓不已。
沒想到陸迢這人還挺好麵子,原來傳出去的模樣都是假正經,瞧給身邊這嬌娘醋的。
雙霜嘴上討了個沒趣,身旁的人也和自己分開一道溝,恨恨瞪了秦霽一眼。
酒菜很快擺了上來。
陳尋在另一邊遠遠舉杯,“陸大人,上次是我考慮不周全,還望海涵。今日咱們不談公事,隻要你能儘興。”
他話音一落,雙碧和雙霜從兩邊起身走到正中,一個抱起琵琶彈起了《出水蓮》,一個則是脫了上襦,露出半身雪白皮肉,隨著曲子舞了起來。
廂房兩側的窗都敞著,房內光線明亮。
秦霽傻眼了。
這是大白天呢。遠處的人眼力稍好,也是能瞧見的。
她哪裡知道,有多少人就喜歡這隱秘的刺激,為之心癢難耐。
秦霽下意識避開不看,又擔心自己舉止不合群顯得怪異,轉眼看到方才端上來的果盤,索性低頭剝起了葡萄。
陸迢眸光懶懶,看了麵前的人兩眼後又落到他的外室身上。
她微微低頭,將視野限製在案前一小塊地方,幾個粉粉嫩嫩的手指頭繞著葡萄轉,點點撕下粘連的葡萄皮。
陸迢尋常不吃葡萄,他自己不愛剝皮,也嫌旁的人手臟,陸悅以前為了要東西變著法的討好他,特意當他麵洗過一遍手,從特供國公府的葡萄裡挑出最大的那顆。
裝模作樣剝了半天,最後送到他麵前,陸迢將坑坑窪窪的葡萄肉推開,問了陸悅一句,“你成心不想讓我再碰葡萄麼?”
這會兒秦霽剝得很認真,陸迢便也耐著性子看。她撕出一點葡萄皮,粉白指頭乾乾淨淨,用了巧勁帶下一大片,半點兒果肉也沒碰壞,直到最後一絲皮剝下時,也是如此。
沒壞。
陸迢看到最後,毫無知覺地鬆了一口氣。
下一瞬,這顆葡萄就送到了他嘴邊。
光滑地像顆珠子,同陸悅那在石堆裡打過滾的全不像是同一種果。
時隔許久,陸迢又吃到了葡萄,酸酸甜甜,滋味遠比他想得要好。
秦霽就這麼一顆顆給他剝著,人也和他靠得越來越近。
忽而眼睛被光點給晃了一下,她抬起頭。
雙霜在這尺寸之地一步一轉,身姿輕盈曼妙,一襲紅裙越發襯得身上雪白,狐狸眼媚色如絲,像個白日裡化了形的狐妖。
她耳垂的琉璃吊墜跟著她的動作在晃,剔透晶亮的日光在裡麵轉圈,灑落出細碎的光點,落在雪白胸脯之上。
真打……不對,是真美。
舞美,人也美。
秦霽忽然覺得自己實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