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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來時江萊就發現了,偌大的賭坊沒幾個客人。要知道通順是蘆滬縣賭業的老大,往日即便白日也是客流不斷,今日就幾個人著實反常。
張通無奈搖頭:“不止今日,自打寶通與咱們打擂台,通順的生意便每況愈下,你受傷那次也是他們暗中鬨事,照這樣下去也不知通順還能不能開得下去。誰要是有法子能讓通順起死回生,我張通定得好好謝他。”最後一句不過是無心之言。
江萊卻心中一動,張通這人雖是做賭坊生意也做過見不得光的事,但講義氣、仗義,當初的江萊投奔張通也是衝這一點,所以他說的話有幾分可信。自己現在特彆缺銀子,買書和筆墨紙硯需要一大筆銀子。
試試吧,大不了白忙乎,“我倒是琢磨出一種新玩法,若是東家有興趣,我們可以談談。”
“哦?賢弟說的是真的?”張通胖胖的身體忽地站起來,最近為了扭轉賭坊生意他吃不好睡不著,若有新玩法說不定就是轉機。
讓其他人都退出去,他與江萊在房中談了一個多時辰。等送走了人,張通一雙精明的小眼閃著光,他立刻派人按江萊留下的圖紙製作紙牌。
萬萬沒想到江萊還有這個能耐,這種紙牌與葉子牌有些像,卻又完全不同。江萊講規則時他直覺會受歡迎。
江萊啊江萊,竟然有意外驚喜,他十分慶幸自己從開始便善待此人。張通一改之前對江萊的評價,忍不住感歎:不愧是要讀書的人,腦子就是活。若是這個法子有用,他定要重金酬謝。
走出賭坊,江萊直接回了六裡莊。江家人看他買了這麼多東西,就知道沒少花錢,臉上更不好看了,除了江家二老和墩墩沒人理他。
“二爺爺,臭。”墩墩捏著小鼻子蹲在江萊身邊,看他收拾手中的豬下水。
“嫌臭啊,等我做出來你可彆吃。”江萊用灶膛裡的灰反複搓洗豬大腸,這東西確實不好聞,也不好收拾。其實用鹽搓洗效果更好,但這裡鹽貴隻能用草灰代替。
之所以買豬下水完全是因為便宜,做出來還好吃。上輩子他愛吃鹵味兒,自己也做過,配方好友那裡要來的,味道不差。豬雜縣城也有賣,他買來嘗過腥味重更談不上香。做這個好吃不貴,人人買得起,風險也低。沒辦法他兜裡一個銅板都沒有了。
江母要替他收拾,被江萊拒絕,他想自己先試一次,可行再讓旁人上手。太陽落山後江萊才收拾完,他把大棒骨和豬下水焯水再冷水下鍋,各種中藥調料放好,灶膛裡燒著樹枝,也不用人總看著。
騰出手江萊開始洗麵,鹵豬雜太單一他要做涼皮。上輩子親手做過,所以過程他熟。江萊不知道大安有沒有涼皮,但蘆滬縣城沒有。也許彆的地方有隻是還沒有傳到這裡。畢竟古代交通不便,哪裡像後世就沒有吃不到的東西。
夏日炎炎,來一碗酸辣可口的涼皮,再來點鹵豬雜,美味又實惠,符合大多數人的胃口。江萊信心滿滿,乾起活來也特彆起勁。
洗麵是體力活,反反複複好幾次,還要蒸煮。家裡的白麵都留著年節包餃子,平常都不舍得吃,看兒子禍禍麵粉,江母心疼的不行卻也沒說什麼。江母都沒說啥,旁人也隻能乾看著生悶氣。江梅都快把江萊瞪出窟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