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中諸事不用他操心,也逐漸適應了縣學的節奏和生活,江萊過了幾天安穩日子。可好景不長,總有人找不自在。
這日午休,江萊去外麵活動回來,看見自己的桌案上全是黑墨,右上角的硯台裡空空如也,顯然是有人把他的墨潑到了桌上,還好他把書本收起來了。
江萊看身後的齊墨瑜和聞許,倆人搖頭,他們也剛進來,不知道誰乾的。江萊掃了一圈屋內,有人低頭看書不予理睬,有人與他目光相對後很快移開,都是不想多管閒事的態度。元凶若在其中,這些人視而不見可以理解。
江萊來縣學已有些時日,除了齊墨瑜和聞許外,跟其他人都不熟。並非他特立獨行不願與旁人結交。而往往是他笑臉相待,彆人冷眼相對,江萊自討沒趣,幾次後他也就不鹹不淡。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所以江萊也沒指望誰好心。其實不用問也不用找,這個人很快就會自食惡果。
不過這一幕齊墨瑜熟悉,跟他之前經曆過的一模一樣。齊墨瑜氣洶洶地轉身往外走,江萊不明所以,隻覺得齊墨瑜臉色不好,他就跟著出去。
隻見齊墨瑜來到他先前所在的童生班,徑直走到正在說笑的一人麵前,厲聲質問:“是不是你乾的?”江萊一瞧是史鴻,要是沒記錯的話看榜時差點把他推到的人就是史鴻。
史鴻裝傻,“什麼我乾的?齊墨瑜你來我們班做什麼?”
“找你自然是敘舊啊。”江萊把氣呼呼的齊墨瑜挪到身後,拉過隔壁的凳子坐到史鴻麵前。江萊身形比同齡人都要高大,再加上他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史鴻心中忐忑,嘟囔:“我跟你有什麼舊。”
江萊突然抓起史鴻的右手,史鴻掙了兩下沒掙開,他有些怕,“你要做什麼?你敢打我,先生不會坐視不管。”
“你怕什麼,我不打你。”江萊捏著他的手腕晃了晃,“你就是用這隻手潑了我的墨吧。”原來史鴻的手掌和袖子邊口濺了幾滴墨。
“你胡說什麼?誰潑你墨了。”史鴻用力掙開江萊,把手往衣服上用力擦了擦,梗著脖子道:“這是我寫字時不小心沾上的,你說是你的墨,你叫一聲它答應嗎?你不要血口噴人,秀才了不起啊?”
“秀才就是了不起,不然為何有人這般嫉妒我。”江萊掃了一眼屋內。童生班裡的人都不吭聲。
“誰嫉妒你了?好大的臉。”史鴻道。
江萊笑眯眯地看他:“史鴻啊,關於我的墨,有個秘密,你要不要聽?”
“什麼、什麼秘密?”江萊這個樣子,史鴻心裡沒底。
“我的墨很特彆,能分辨好人和壞人,好人沾上我的墨毫發無傷,壞心眼的人隻要沾上一點就會奇癢無比藥石無醫,會慢慢發展到全身,最後隻能潰爛而亡,那個死法很慘,慘到你爹娘都認不出你來。”
“嚇唬誰呢?世上哪有這種墨,我怎麼沒聽過。”史鴻突然覺得右手有點癢,但他認為江萊在詐他,堅決不肯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