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交接完便啟程。”江萊神情放鬆,“這次能成事,多虧了老師暗中協助,我打算回程順道回鄉看看家人和老師。”順寧府在南州府北,路上略拐個彎就能到家,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鬱鴻信道:“本官出京時,康大人的調令也一同出京,想來此時你的老師怕是已經在返京的路上了。”
這個倒是出乎江萊的意料,算日子康承安的任期還有幾個月,看來老師要升官了。
鬱鴻信看下左右無人,湊到江萊耳邊小聲道:“我出來時陛下身子不大好,你還是儘快回京吧,免得節外生枝,家什麼時候都能回。”
江萊拱手:“多謝大人提醒!”
江萊不敢耽擱,以最快的速度把手上的事移交給鬱鴻信,三日後便啟程返京。路走到一半就傳來皇帝駕崩的消息。
想起離京前元和帝病歪歪的樣子,江萊心中唏噓,再怎麼尊貴富有也難逃一死,所以人爭來鬥去要權力要銀子有何用呢?
風塵仆仆回到京城,家都沒回江萊就進皇宮複命。見到曾經的太子穿著黃色的龍袍,江萊不知怎地眼眶一熱,他撩起衣擺就要跪:“臣不辱使命,已查明南州鹽賦案。”
新帝扶住江萊,沒讓他跪下去。江萊後退三步,“陛下初登大寶,這一跪是臣應當的。”他複跪了下去,給小皇帝磕了三個頭。
禮後,小太監搬來椅子,江萊往後撤了撤方才坐下,“陛下莫怪,臣沾染了不少灰塵,莫臟了陛下的衣服。”
新帝笑道:“本該讓你回去休息,是我心急要見你,快跟我說說南州的事。”
江萊便把自己到南州之後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說給他聽。
小皇帝聽得眼睛亮晶晶,“還能這麼辦事?”
江萊笑道:“民間有句俗語不管黑貓白貓能捉到耗子就是好貓,臣手段雖不入流,但成功把黃稷捉住了。臣覺得做事過程不重要,結果要是好的。”
小皇帝:“朕沒有怪你的意思,能入虎穴證明你有膽量,與敵人交手還管手段入不入流?朕認為你很聰明。”
“臣不敢當。”
“父皇泉下有知也會欣慰,南州乃重要之地,屢出問題該如何是好?”小皇帝皺眉。
江萊想了想:“臣覺得應建立監管機製,製定明確的賬目製度,加強監督和追責……”他把後世如何預防財務貪腐的措施說了幾條。
皇帝眼睛一亮,“此法甚好,不但適用於南州,同樣適用於所有地方,江萊你做個章程出來。”
江萊應下,小皇帝見他疲憊就沒留他太久。
江萊走後,小皇帝問跟去的侍衛。
丁甲:“江大人似乎有兩幅麵孔,總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江萊說時平鋪直敘,沒什麼感情色彩,但丁甲把他在南州不著調的做派原封不動地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