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舟小跑到這邊,順著墨鏡青年的目光看過來,發現是上次照麵過的程晉陽,正要驚呼,目光落在他旁邊的程歆南身上,頓時硬生生地忍住了,麵龐突兀脹得通紅。
他身後的人卻沒認出她來,直接就錯愕地指著程晉陽,吵嚷叫道:
“今天是我們程氏祭祖之日,怎麼被這寄奴混進來了?以舟哥,我們將他轟出去……”
話音未落,程歆南已經摘下了臉上的太陽鏡,目光冰寒地看向他們三人,陰沉道:
“你們剛剛叫什麼?我沒聽清楚。”
她的手指微微用力,中間的鏡架居然被她一下捏斷,掉落兩截。
墨鏡青年半張開嘴,他知道這種眼鏡往往用合金材料做鏡架,能一下捏斷鏡架……這指力該有多強啊?
還沒等程以舟阻攔,他身後另一人便下意識桀驁起來,冷笑道:
“說的就是曾經寄養在我們程家的小奴……”
話音未落,一根冰冷的槍口便塞入了他的嘴裡。
“再說一遍?”程歆南拿槍頂著他的喉嚨,麵上甜蜜地笑起來,目光裡的寒意卻冰冷得幾乎無法化開。
“等等!”程以舟連忙攔住她,焦急勸道,“您……同出一脈,何至於此!”
“我隻是讓他再說一遍而已。”程歆南冷漠地打開保險,“或者,程以舟小弟弟,讓你的父親來見我?”
“我帶兩位去見父親,請跟我來。”程以舟當然不可能將自家弟弟和程歆南留在這裡,飛快朝自己的另一個弟弟使了個眼色,隨後便擺手朝兩人做引路狀。
於是程歆南便拿槍挾持著之前口出狂言,此時已經臉色煞白兩股戰戰的小子,回頭笑容滿麵地說道:
“晉陽,我們走!”
程晉陽滿臉懵逼地跟上。
他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同族子弟要罵自己“寄奴”,也不知道為什麼歆南姐會有那麼大反應,直接就拿槍挾持了其中一人……
……不過這狐假虎威的感覺好爽啊!
他這邊跟著歆南姐向前走去,後麵墨鏡青年還想跟上,卻被程以舟的另一個弟弟滿頭大汗地攔下了。
“新初兄,程家內事,不方便多說,我帶你去彆處轉轉吧。”
“誒,我就想看那位姐姐!”名為祝新初的墨鏡青年還要跟進去,被那程姓子弟死死攔住,“祝兄,祝大哥,祝老大,求您彆讓我為難了!”
“那姐姐是你們程氏的?”祝新初便認真問他。
“無可奉告。”
“那寄奴之稱又是怎麼回事?”
“無可奉告。”
“誒!我說程以寧啊,你弟弟被人拿槍插喉嚨了,你就不擔心?”
“我都快嚇傻了,不過以舟哥會處理好的。至於更多的,無可奉告。”
“你們程家的人怎麼都跟一塊死硬的石頭似的?”
“……真的,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