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晉陽正在屋子裡看電視。
青青一大早就回去了,畢竟不能讓族裡的人發現。
按理說這個時間點,程晉陽應該去總督府繼續工作。
不過昨夜為了維係和陽翟褚氏的外交關係,他幾乎熬夜工作了通宵,因此早上起來身體還有些虛,頭皮都是麻的,因此也就決定暫且咕個半天,在家裡養精蓄銳一會。
沒過多久,公主姐姐帶著妹妹和崔小娘進來了,程晉陽連忙起身迎接。
“晉陽,最近聽說你挺瀟灑的嘛,夜夜笙歌哦?”公主姐姐笑著說道。
程晉陽聞言便有些尷尬,下意識看向崔小娘。
然而崔小娘隻是笑吟吟地回視,讓他覺得突然有幾分不對勁。
等等,我家錦綺這麼大膽的嗎?被我知道了向殿下告密,居然還能麵不改色?
“晉陽,雖然你還年輕,食髓知味,但也要注意身體。”崔錦綺盯著他看了半天,突然一臉認真地道,“我看你都有黑眼圈了,要保重身體啊,固本培元!”
程晉陽:………………
“抱歉。”他簡直汗流浹背,完全不知道這笑裡藏刀的崔小娘,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乾嘛抱歉呀。”公主姐姐便拉著他坐下,笑眯眯道,“青青也是一個好姑娘,就是可能這方麵的經驗不太足,沒有節製。畢竟那事女孩子是名譽上吃虧,但男孩子是身體上吃虧,你自己也得有點自製力才行。”
“對啊對啊。”崔錦綺在旁邊點頭,說道,“她這樣每晚冒險來找你,終歸也不是個事。要是被陽翟褚氏知道了,怕是要跟你鬨出外交矛盾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哩!還是得謹慎為好。”
一說到這個,程晉陽便也汗顏起來。
確實,光顧著爽了,完全沒有意識到青青姑娘是偷跑出來的。
“你要是拉不下這個麵子,我就去跟她說吧。”公主姐姐故意說道,“反正早晚也就年後的事,何必急於提前這一兩個月呢,你說是不是?”
“哎呀,歆南姐!”崔小娘嗔怪說道,“讓我家晉陽去說嘛,青青又不是什麼脾氣暴躁的姑娘,隻要晉陽稍微提醒一下,我相信她就會知曉利害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便將話頭徹底堵死:如果青青後續再次過來夜襲,便是“脾氣暴躁”“不曉事”的姑娘了。
程晉陽被這兩人的配合秀的發麻,廬陵在旁邊看得也是樂不可支,心想姐姐果然還是利害,那崔小娘也是個妙人,居然能讓屑男露出這般表情,著實有趣得很。
“好吧好吧。”程晉陽隻能表示投降,“中午飯後我會單獨找她聊聊,你們不用擔心。”
崔小娘聞言,便和公主姐姐對視了眼,後者立刻開口說道:
“晉陽,勸歸勸,你可不能冷言冷語欺負她。青青這姑娘,我向來是當妹妹看待的,要是你敢亂說話傷了她的心,我可要替她主持公道了。”
程晉陽瞠目結舌。
好家夥,你倆什麼時候姐妹相稱了?我記得初次見麵的時候,她可是拿金屬要把你壓死,結果被你用機械臂卡住脖子丟出去了!
不過女人就是這樣:有時候私下裡不共戴天,表麵上也可以笑語盈盈。所以程晉陽倒也沒有煞風景地追問下去,隻是嗯嗯點頭不已。
她們這番話語,雖然有試圖影響自己的動機,但本質上說得還是在理:婚前私通,這事說大那可以大了去了。
如果褚季野發現之後要深究起來,那自己必然陷入極其被動的不利境地。
程晉陽自問也不是什麼聽不得老婆建議的大男子主義者,既然青青今晚繼續過來陪睡確實存在風險,那自然還是暫且先彆過來為好……當然,和自己的腎虛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眾人坐在軟椅上,隨意閒聊片刻,崔小娘便輕車熟路地從旁邊的櫃子裡,摸出了一袋瓜子來。
“大家隨便吃點。”她將瓜子倒在盤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