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城。</p>
程晉陽拖家帶口,抵達了荊州提督府。</p>
親衛隊們迅速在府裡散開,徹查排除可能存在的隱患。</p>
荊州提督府比京口提督府大得多,有著世家特有的“大就是美”的氣派。裡頭甚至還有好幾個人工湖,閒暇時候可以泛舟其上,摘蓮采荷,戲水喂魚。</p>
人工湖南邊,則是連綿不絕的庭院,幾乎每個房子都帶有一個小院子,以及人工湖引進來的小池塘,花木迷人,水草豐茂。</p>
程晉陽這邊安頓完畢,便去看姑娘們的情況。</p>
結果就看見王大小姐站在院子裡,仔細端詳著角落的小池塘。</p>
“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程晉陽笑吟吟地說道。</p>
這詩是宋朝朱熹所作,哲理深厚,卻不以文采兼長,所以逃過了司馬仲達的摘抄,如今正好拿出來裝逼。</p>
“這是死水。”王大小姐淡淡說道。</p>
程晉陽:………………</p>
“這一方潭水,倒是彆有意趣。”他轉移話題說道。</p>
“蚊子太多了。”王婉柔道,“你找點人手,把這個水潭填了。”</p>
“行吧。”程晉陽點頭答應,卻不離開。</p>
“還站著乾嘛?”王大小姐皺眉說道。</p>
“咳。”程晉陽正色說道,“前日見了嶽父,他提醒說,子嗣為長遠計,宜早不宜遲。”</p>
“哦,就為了這等無聊之事。”王婉柔揚起眉毛。</p>
“這怎麼算無聊呢?”程晉陽吐槽說道,“首先,咱們婚後就一直沒有做夫妻該做的事情。”</p>
“誰規定了夫妻婚後就應該做什麼事情?”王婉柔奇怪地道,“誰呀,皇帝嗎?”</p>
“社會倫理……”</p>
“那種東西可約束不到我。”王婉柔悠悠說道,“你知道我對婚姻的態度。”</p>
程晉陽仔細回憶了下。</p>
嗯,確實,就是上次謝家派人求娶婉柔的時候,她好像跟我說過……</p>
如果我當時不去阻攔,她就隨便嫁給那人,然後婚後找個由頭弄死對方……</p>
呃……</p>
程晉陽忽然打了個寒噤,小心翼翼地問道:</p>
“婉柔啊?”</p>
“嗯?”</p>
“咱們的感情應該還不錯,對不對?”</p>
“還行吧。”王婉柔若有所思,“仔細想想,你很多時候都沒有那麼不堪。”</p>
程晉陽:?</p>
“等等,我有什麼地方讓你感覺很不堪嗎?”</p>
“不說了,都過去了。”</p>
“就算過去了也彆不說啊!”</p>
程晉陽跟著她走進房間,王大小姐示意他坐下,然後熟練地衝泡了兩杯茶。</p>
“喝吧。”她將茶盞推到程晉陽的麵前。</p>
程晉陽拿起來喝了一口,味道意外地不錯,沒想到我老婆居然還是一位茶藝大師。</p>
“味道如何?”王婉柔淡淡問道。</p>
“唉呀,這真是我喝過的最好喝的……”</p>
“給你半分鐘考慮清楚再說。”王婉柔冷冷地道。</p>
“咳。”程晉陽思索起來。</p>
說謊肯定會被看穿,而且還會被她嘲笑。</p>
說實話,也會被嘲笑,但是少了那種被當場戳穿的窘迫感,以及“我是不是個傻逼”的自我懷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