穰城。</p>
程晉陽緩緩醒來，正要下床，結果卻被旁邊的青青抱住了。</p>
她不老實地將身體貼過來，蹭了幾下，程晉陽便立刻有了反應。</p>
嗯，還是算了。</p>
他掙脫身邊軟玉溫香的糾纏，下了床，去衛生間裡漱洗。</p>
兩人所住的，是穰城地鐵站內的一座旅館。</p>
這個定居點的水源處理似乎很粗糙，自來水龍頭裡出來的水，總有股鐵鏽的異味，因此程晉陽便買了很多礦泉水，倒出來洗臉刷牙。</p>
然後便坐在書桌邊上，開始整理從當地人那裡收集的資料。</p>
曾經人口密集的南陽之地，乃是中原傀倀最多的地方之一。</p>
然而，差不多在幾個月前開始，大量的傀倀便向西北方向移動遷徙去了。</p>
根據大量目擊者的說法，程晉陽借助南陽地圖，輕而易舉便推測出了傀倀移動的方向。</p>
武關道。</p>
這些傀倀，應該是走武關道，去了關中。</p>
他微微沉吟片刻，便開啟了連接狀態，問阿芷道：</p>
“南陽近期有大量傀倀移動，懷疑是去了關中。漢中和關中那邊的內線有什麼反饋嗎？”</p>
“那邊反饋，確實有大量傀倀從關中方向，向隴右區域轉移。”阿芷很快回答說道，“隻是這樣的大規模遷徙，自從謝孤雁於長安擊敗前任紫薇大帝之後便開始了，所以也不算是什麼特彆的情報。”</p>
“南陽這邊的遷徙，大概是從過年期間開始的。”程晉陽問王大小姐，“婉柔，你有什麼想法嗎？”</p>
“望舒，調取軍事衛星對河西走廊方向的監控。”王婉柔淡定說道。</p>
“你是說，可能是西方的清虛大帝，對關中發起了試探性進攻？”程晉陽皺眉說道。</p>
“政權新舊交迭，對新任大帝進行試探。”王婉柔回答說道，“如果能發現高能反應，基本上便可以證實了。”</p>
“有的。”楊望舒這邊回答說道，“一次在一月初，另一次在二月底，位置是河西走廊的西北部和正北部，能量強度較小。”</p>
“所以要從南陽這邊抽調兵力？”程晉陽若有所思，“既然如此，倘若適當延後進攻時間，是否能等到南陽這邊兵力最空虛的時機？”</p>
“你有沒有考慮過是陷阱？”王大小姐反問說道。</p>
“啊，這……”程晉陽愣了一下，“你是說，母親故意裝作和清虛大帝發生衝突，其實卻是引誘我攻擊南陽，伺機要吃掉我的兵力？”</p>
“和西方的衝突應該為真。”王大小姐淡淡說道，“但是否到了需要從南陽調動兵力的地步，就不好說了。”</p>
“不過，我們大可使用將計就計之法……”</p>
程晉陽這邊聽了半天，身後忽然被青青抱住，什麼東西壓住了他的腦門。</p>
唔，尺寸見長啊。</p>
“你怎麼起來了？”他問道。</p>
“大早上的，就聽見你們討論軍情。”青青打著哈欠說道，將丈夫的腦袋抱住，“也不讓人好好睡。”</p>
“畢竟是軍情嘛。”</p>
“討論軍情就可以不睡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