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大盤鹵菜都是你的對吧？”程晉陽用筷子夾起一塊牛舌，放在嘴裡細細嚼著，“豬耳、牛舌、鳳爪、百葉肚，還有燒雞和鹽水鴨，你一個人吃得完嗎？”</p>
“不許偷吃！等下就到飯點了。”青青將他手裡的筷子奪走了，“這是大家一起吃的。”</p>
“稍微有點淡了。”</p>
“本來就是蘸著醬油和蒜蓉吃的。”</p>
青青姑娘將鐵鍋打開，開始往裡麵加食材。</p>
隨著油煙味擴散開來，程晉陽便轉身離開了廚房。</p>
他站在食堂門口，看向周圍鬱鬱蔥蔥的樹林。</p>
心思開始浮動起來。</p>
“怎麼了？”青青從後麵摟住了他的腰。</p>
“隻是想到了天下大勢。”程晉陽笑笑說道。</p>
“天下大勢？”青青姑娘奇怪問道，“天下歸母還是歸子的問題嗎？”</p>
“不是那個問題。”程晉陽哭笑不得地道，“你知道西域和北漠吧？”</p>
他拿出手機，拉出大陸地圖給青青看：</p>
“從隴右穿過河西走廊，往西便是西域，那裡是清虛大帝的地盤。”</p>
“陰山以北，則是洞陰大帝控製的區域。”</p>
“這兩地都是異族所居較多，即便是變成了妖魔，那也是異族妖魔，你明白麼？”</p>
青青姑娘思索片刻，微微點頭：</p>
“你的意思是，真正的大敵還在西北和北方？”</p>
“不錯。”程晉陽歎氣說道，“北伐之所以能順風順水，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母親將力量調去關中和西域對抗的緣故。”</p>
“我和母親的矛盾，目前來說也隻是未來道路的分歧。我要帶領人類走自己的路，而母親想要推翻人類現有的社會架構，進行大規模的妖魔化。”</p>
“但西域和北漠那邊……”程晉陽欲言又止。</p>
“那邊怎麼了？”青青姑娘詫異問道。</p>
“我聽說，北漠的妖魔放牧人類如家畜，作為食物。”程晉陽低聲說道，“那裡的人類文明已經徹底斷代，退化到了原始部落的狀態。”</p>
“他們在寒冷的森林裡茹毛飲血，在缺乏教育的情況下，像野獸那樣生存繁衍，躲避傀倀。妖魔領主則定期去收割它們，吃掉男性，轉化女性。”</p>
“西域的妖魔，已經通過宗教將人類完全奴役。那裡的人類將傀倀視為罪孽，將妖魔視為神使，對妖魔的話語唯命是從。”</p>
“每個城市的聚居點，男性作為人牲被定期獻出，供妖魔肆意取食；女性同樣經過篩選後，獻給妖魔進行汙染，家家戶戶都以能出妖魔為榮。”</p>
青青姑娘：………………</p>
“我原以為，謝孤雁的想法已經算是很過分了。”她語氣複雜地說道，“將人類轉化為妖魔，十分之一的生存幾率，讓人完全無法接受。”</p>
“然而，若是和北漠、西域的人類境遇相比，這個方案對人類而言，似乎還要仁慈得多。”</p>
“沒錯。”程晉陽低聲說道，“便是單單比對戰敗的結果，最終輸給母親的結果，也遠遠好於輸給清虛、洞陰大帝的結果。”</p>
“所以，我需要儘快和母親分出勝負，確定主次後迅速聯盟起來，共同去對抗來自北方和西北的大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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