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太多了,所以蘇盈袖她們在麵對這些病人的時候,都留一個心眼,希望夫妻雙方都參與進來,畢竟生孩子始終不是妻子一個人的事。
土地再肥沃,種子不好,照樣長不出苗來。
丁一楠連忙點頭,“我們知道的,一定配合。”
“行,那你就先回去吧,都已經到現在了,咱們再怎麼搶時間也不差這一兩天。”蘇盈袖笑著安慰她,“路總會有的,自然懷孕懷不上,也還有其他路走。”
這是儘量往好的方麵說,當然最後結論是什麼,還要經過更全麵的評估。
結束談話,倆人一起從談話室出來,丁一楠這時想起掛號的事,有些不好意思的問:“蘇醫生,一會兒下去我補個號吧?”
“不用,又不拿藥,還是許律師介紹來的,就算了吧,反正也沒幾塊錢。”蘇盈袖笑笑,擺擺手,掛一個主治號是十五塊,連個外賣都吃不上。
丁一楠點點頭,笑起來的神色比剛來時要好很多,蘇盈袖又寬慰兩句,將她送到護士站,再往前走就是離科室最近的電梯。
剛走到那裡,就看見一個小身影不知從哪裡忽然撲過來,撞在蘇盈袖的腰上,她嚇得哎喲一聲。
“袖袖阿姨!”小孩子的聲音清脆悅耳,笑起來咯咯響,歡快極了。
丁一楠聞聲好奇的回頭看了眼,見蘇盈袖正彎腰摟著一個小男孩,驚喜道:“胖啊,你怎麼來了?你媽媽不是說你放假就背書包回山東老家摘桃子了麼?”
來的正是陳妙的兒子,大名蘇盈袖不太記得住,反正大家胖啊胖啊的叫了六年,從這娃兒出生到現在六歲上一年級,當初還是蘇盈袖跟師姐上夜班那天
接生的呢,嚴格來說,她是第一個見到他的人。
小胖丁拉著她的手,“嗯啊,奶奶說給爸爸過生日,就回來了。”
“給沒給我們帶桃子來?”蘇盈袖逗他,“要是沒帶,你就要被扣在這兒幫我們乾活了。”
“帶了帶了,好大一箱!”他揮舞著小胖手比劃。
蘇盈袖一邊笑一邊走進辦公室,看見陳妙正在在拆箱子,箱子拆開,露出一箱子粉白的大蜜桃,雖然還沒全熟,但也已經散發出淡淡的香味。
她見蘇盈袖進來,先是遞過去一個桃子,然後道:“袖袖,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個忙。”
蘇盈袖哦了聲,調侃道:“我聽胖說你婆婆來給姐夫過生日了,你這是要兩人世界去啊?”
陳妙一聽,露出個苦笑來,“哪是什麼過生日,什麼生日值得千裡迢迢來一趟,都是哄小孩的。”
“......不會是你婆婆生病了吧?”楊樂樂這時在一旁插話問道。
陳妙又搖搖頭,“沒有,是為我小姑子來的。”
“你小姑子不是剛大學畢業麼?”蘇盈袖有些奇怪,“前天還說快找到工作了一切順利來著。”
辦公室裡大家閒著沒事就說些家長裡短,連蘇琪的老婆什麼時候排卵期快到了都清楚,因為兩口子正準備要二胎,時間一到大家都讓他趕緊回家努力去,爭取早點摘下勝利果實。
“彆提了,就因為工作這事兒鬨的。”陳妙歎氣,將箱子放到文件櫃旁邊的角落,“她不是學土木麼,這專業女生少,就業也不太好找,她呢,前陣有個同班同學介紹她到自己公司去,經理直接讓她過去麵試,本來以為十拿九穩了,結果到了那兒,經理一看是個女的,馬上就不高興了。”
“說,我還以為你推薦的是你們班男同學,結果是個女的,實話說吧,我們招聘啟事上說是男性優先,其實就是隻要男的,她再優秀,大項目做起來的時候,她能去現場勘測施工嗎,她還要結婚生小孩,到時候半年產假一放,項目還沒做完的話,誰去監工?”
“姑娘一聽不得了,當時就哭了,說這是性彆歧視,要告他們。說真的,我家姑娘夠努力的了,體能練得比好多男的都好,就為了日後工作不吃虧,好家夥,
給整這一出......我婆婆就是擔心她才過來的,她現在就想去告人家,之前新聞不也有麼。”
陳妙一口氣將事情前因後果說了,然後問蘇盈袖:“之前來找你的那位許律師,你有沒有他的聯係電話?或者你幫忙引薦一下唄去問問,看能不能解決,彆讓她憋著這口氣,飯都吃不下。”
蘇盈袖聽完立刻點點頭,“行,我問問。”
說著又笑,“真是巧,他剛給我介紹一病人,我這馬上還給他一客戶了。”
許應接到她的電話時還在辦公室,麵前厚厚的卷宗,手邊的冰咖啡涼氣早已散儘,辦公室裡很安靜,隻聽得見沙沙的紙張翻動聲。
“我以為蘇醫生不會記我的電話號碼?”他笑著調侃道,語氣裡似有淡淡的驚喜。
蘇盈袖卻應了聲是,“我從通話記錄裡找的號碼,打錯幾個才找到你。”
許應頓時發出一聲苦笑:“......你要不要這麼打擊我,難道我的號碼在你那裡就這麼不值一提?”
“......我想請你幫個忙。”蘇盈袖覺得這個問題以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是很好回答,沉默一瞬,立刻開門見山說起來意。
聽聞她遇到難處,許應一愣,下意識坐直了腰,“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