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轉,很快就過去了六年。
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情。
蘇然滿十五歲了,她順利地從縣初中畢業,進入了高中。
一直跳級的蘇然,卻又突然不跳級了,就好像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她著急似的。
沒有人知道是為什麼,蘇然自然也不會輕易告訴彆人。
不過,杜安國卻跟她幾乎同級。她跳級,他也跳,她不跳級,他也跟著不跳。
六年裡,她和杜安國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蘇家在這六年裡,也發生了很多事情。
比如蘇媽媽又懷孕了,再次生下了一個兒子。
這事在蘇家村傳開了,大家都說蘇太婆是個幸福的人,過繼了蘇耀宗之後,一個接一個地生兒子。
在老宅那邊,當時生下了蘇然之後,雖然也懷過一次,但生下的也是女兒。現在人家過繼到太婆那裡,卻一個接一個地生。
很多人說老宅那邊沒有福氣。
這事,蘇老太自然也恨。
畢竟,在她眼裡最不會下蛋的兒媳婦,成為彆人的孫媳婦後,竟然這麼會生。
她又怎麼可能不氣?
但生氣又有什麼用?隻能說明,是她蘇老太沒這福氣。
更不要說,蘇然考上了縣初中,還是以鎮上第一名的成績考上去的。
大家都說蘇老太是扔了西瓜撿了芝麻。
這一年,對於蘇家村,甚至是整個平安縣來說,卻也是一個災難年。
因為災荒發生了。
連續下了整整幾個月的雨,洪災發生。
彆說地裡的莊稼,連出門都是問題。
甚至嚴重的幾家,連房子都倒了。
好在蘇家沒有問題。
蘇家的房子,是最結實的,那是政府分給蘇家的房子,最早是地主家的房子,能給蘇家,那是因為蘇太婆的孫子,在抗日時犧牲了。
那是烈士,是英雄。
蘇然坐在家門前,看著連續的雨勢,卻也不著急。
彆人家莊稼顆粒無收,她家卻有現成的吃食。
東西都是從蘇然空間裡拿出來的。
她的空間沒有曝光,但也給了一個理由,她在外麵種植了一塊地。
蘇太婆懷疑,也不會懷疑。
她跟蘇爸爸他們說:“每個人都有秘密,有些秘密可知,有些秘密卻不能知,我相信然然,她是個好孩子,不會胡鬨。”
就一句話,把所有的懷疑都掐斷了。
蘇太婆信任自己的曾孫女,這就夠了。
但在外麵,誰也不知道蘇家其實一點也不為糧食擔心,以為也跟他們一起,饑一頓飽一屯。
在他們認為,蘇家和他們還是有區彆的,人家是烈士家屬,有政府補貼,而且前幾年肯定會有存糧,有糧吃很正常,也就沒有死命地盯著他們。
要盯,也是老宅那邊會盯著。
老宅那邊盯不盯,蘇然才不擔心呢,隻要太婆護著她,誰也懷疑不了她。
也確實如她所想,老宅那邊就算盯,最後也盯不了太多。
畢竟,這是人家的家務事。蘇家底子厚。這些年,在沒有過繼的時候,蘇太婆存了多少錢,又存了多少糧。以前沒有孫子曾孫,就兩個老人吃飯,又有上政府補貼,大隊又有糧分,自然能夠存下很多。
後來蘇爸爸過繼,所有的工分都計到了名下,又有蘇媽媽,家裡的日子確實過得很舒坦。
蘇爸爸不但在生產隊裡有工分,他又在鎮上醫院上班,又有另外補貼,這日子,自然過得比彆家舒心。
要說沒人嫉妒,那肯定是假的。
嫉妒也沒有用,這是人家的命,命好,福運足。
“蘇然。”身後傳來一聲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