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的話, 今天就請二位在這稍等一下, 我們會儘快調查, 爭取早日還各位一個清白。”許暮站在會議室門口, 對宋星和程露說。
程露無所謂, 她已經豁出去了,有大把時間耗在這件事上,一心就為了把宋星拽下深淵。
可宋星卻不能陪她坐以待斃,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靈芝杯”的決賽就在明天, 好不容易保住了自己的清譽, 又被一盆更黑的汙水潑到身上, 宋星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流年不利, 淨碰上這種倒黴事了。
“這事不是很明顯是姓程的做的嗎?”宋默說,“剛開始, 許總隻說保險庫失竊, 並沒有說丟失的是什麼, 是程露最先提到了‘資料’兩個字。她要是真不知情,怎麼會知道失竊的是資料?”
許暮愣了愣, 這是連他都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細想之下好像的確是有這麼回事。
程露輕笑著狡辯:“我口誤不行嗎?再說了, 能放進保險庫裡的除了資料就是黃金, 視頻裡的人看上去顯然也不是去偷黃金的, 就是假設一下,假設可不犯法吧?”
她看向宋默,一臉“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臉皮厚如城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宋星拉了拉宋默的胳膊,對他微微搖頭:“沒必要跟她爭辯,我沒做過的事,不管她如何汙蔑,都是沒有用的,我總能找到證據證明我的清白。”
宋星在這個時候反而比較冷靜。許暮暫時離開會議室後,她就盯著視頻中的人反複看回放。
監控畫麵上的日期時間巧妙地選在宋星沒有不在場證明的時候,可見程露沒露麵的那段時間裡也一直掌握著宋星和白方辰的行蹤,她是故意挑在這個時間下手的。
畫麵中的裙子要是仔細看的話,跟宋星自己做的那條裙子還是有點不同的——質地更輕,不如宋星選的布料那麼有質感,走動間裙擺會有點飄。
隻是這個證據也不夠硬,她還需要更多的證據。
程露用兩根手指夾著自己的手機,視線在宋星和宋默身上來回轉動,最終落在宋默身上,眼裡滲著股狠戾:“真沒想到……你這個廢物弟弟,竟然有辦法將我一軍,剛剛我差點就要敗在他的手上了。”
宋默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大姐,你也很厲害,刷新了我對人性的認知,讓我見識到世界上原來還真有畜生不如的人。”
“你信不信我有本事把你的嘴巴給撕了!”程露瞪視著他,惡狠狠地說,“彆給我翻身的機會,否則等我回去,第一個就拿針縫起你的嘴巴,而你們那對平民父母根本連吭都不敢吭聲!”
“前提是你沒做過竊取資料的事。”宋星目光冷然地看向程露,“你的確可以依靠家族的背景和財富將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踩在腳下,可你在這件事情上並沒有做到很完美。認真找的話,總能找到蛛絲馬跡,最後這張龐大的證據網會讓你作繭自縛,到時候連你的家族都救不了你。”
“好啊,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程露揚起了下巴,脖子的線條梗得直直的,顯得有些僵硬。
宋默感覺到他姐握著他手腕的掌心有些濕潤,而她的另一隻手則緊緊攥著,手指用力地曲起,骨節都泛了白。
他張張嘴,想問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就見宋星給他遞了個眼神:“我們出去說。”
……
果市。
距離銀繡球獎的頒獎禮紅毯開始還有三十分鐘,酒店門口已經停了許多車輛,房間內化妝師和造型師身影忙碌,聶梓夜手機鈴響時,盧曉冬還找了半天才找到遺忘在角落裡的手機。
“是許總打來的。”盧曉冬瞥了眼來電顯示,按下接聽鍵,伸長手把手機湊到聶梓夜的耳邊。
聶梓夜用空出來的手自己接過了電話,任由化妝師在臉上撲粉,閉著眼睛:“喂?”
電話進行到一半時,聶梓夜已經抬手打斷了化妝師的動作,站起身到外麵走廊上說,留下化妝師和造型師麵麵相覷。
“都幾點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梓夜你這邊能好了沒有——”李導的聲音從大老遠就飄了過來,人也隨後快步趕到。
李導今天穿了套棗紅色的西裝,他身材一直保養得不錯,這身西裝讓他看起來膚色偏白,比平時看起來要年輕兩分。他見聶梓夜已經穿上指定服裝,就是臉色白了點,還想招呼化妝師給他再上點粉,就見聶梓夜對他搖了搖頭。
李峮這才發現,聶梓夜正一臉嚴肅地在聽電話。
不過這通電話很快被他掛斷了,聶梓夜揉了揉眉心,對他說:“李導,抱歉,我現在要馬上回首城一趟。”
“發生什麼事了?”李峮見他臉色不對勁,語氣裡也透著幾分擔憂。
“是家裡出了急事,得回去解決一下。”聶梓夜一臉歉然,“今晚我可能無法出席電影節了。”
李峮隻當他真是家裡有事,於是拍拍他的肩膀:“沒事兒,你儘管去吧,家裡有什麼困難要是我能幫上忙的就說,彆跟我客氣。”
聶梓夜在圈中很低調,極少有人知道他跟聶氏集團的關係。頂多是覺得他緋聞少,公關做得好,凸顯出他經紀人能力很強,運氣好到讓人羨慕。